虽然,春梅已经尽力想要让自己稳下心神,但是一出口有些轻颤的话语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娘娘,马上就来”
一边言语间,她一边想要将洒在桌上的药拂到掌心,只是,身后墨暖心的目光落在了她背上,让她慌乱的有些不能自已,一慌乱,发颤的手更是将药拂落不到手心。
眼睛落在春梅身上,她的手臂一直在动,却一直没能将药碗端起,墨暖心的眉不由自主皱了起来,难道是太烫的缘故?pdhh。
想着,她的手撑起了身子,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向着春梅走了去,“不用端了,还是我自己喝吧。”
脚步声就近在身后,春梅的脸色变的苍白,也顾不得将洒落出去的药擦拭掉,而是抖动着手将药倒在了碗中。
才将药倒在碗中,她便听到脚步声在身后戛然而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春梅竭力稳住了有些发软的双腿,身子退开,站在了一旁。
伸了伸懒腰,墨暖心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药,她皱了皱眉,对着春梅道,“你去拿些蜜饯来。”
以前喝药也没有觉得有多苦,现在有了身孕,只是闻着,她都有些闻不下去,一阵反胃。
“是,娘娘。”应了一声,春梅撑着身子向房间外走去,她有些喘不过气,也正好松懈一下浑身上下紧绷的精神。
春梅离开口,墨暖心窝在了椅子上,不停的打着呵欠,现在她好嗜睡,一天到晚,就只想着睡觉。
难道,怀孕后都是这样吗?
无聊的想着,目光落在了桌子上,不经意间看到洒落在桌子上的暗红色粉末时,她的眉皱了起来,微微直起身子,手指沾了起来,放在了鼻间,一股淡淡的花香在鼻间流窜。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洒落在这里?墨暖心生出了一些疑惑。
方才,她让春梅断药时,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烫,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她的胳膊一直在动,却始终没有将药端起来。12205771
想到这里,手一动,她轻触药碗的边沿,却发觉并不烫,反而很温和。
那么这就说明,刚才春梅并不是烫的端不起药碗,而是在将这些东西倒在了药碗中,无意中洒出来的。
春梅,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春梅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来,“娘娘,蜜饯。”
看到那些暗红色的粉末,墨暖心的嘴一动,都已经准备问出口时,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衣袖微微展开,不动声色的将粉末遮掩住,“好了,本宫喝过药之后就就寝,你出去吧。”太梅上上。
“娘娘不是刚起来吗?”暗中,春梅的眼睛扫了一眼桌子,没有看到遗留下来的粉末好,松了一口气。
“许是有喜的缘故,总觉得身子有些笨重,一直嗜睡。”脸颊上扬起了一抹不动声色的笑,墨暖心有些无奈的道。
“那奴婢便下退下了,娘娘不要忘记喝药。”
“本宫知晓了。”
春梅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间的门。
并没有喝碗中的药,而是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后,她才从椅子上站起身,将碗中的药倒在了一旁,只留下了药渣。
随后,她出了房间,唤着一名宫女,道,“传御医来。”
宫女应了一声,恭敬的行礼之后,便出了宫殿。
片刻后,张御医踏进了慈云宫,一看到墨暖心,便行大礼。
“张御医不用多礼,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张御医稍等片刻,本宫先去拿一样东西来。”
一边说着,她一边向着房间中走去,折身回来时,手中多了药碗,随后,将药碗递给了张御医,“张御医帮本宫看看,这药中都有什么。”
恭敬的应着,张御医双手接过药碗,放在鼻间轻嗅着,突然,他的脸色一变,道,“太后娘娘不想要孩子吗?”
“这话怎说?”墨暖心的脸颊动了一下,问道。
“启禀太后娘娘,这安胎药中多了一味药,此药为藏花红,是坠胎之药。”张御医缓缓的道。
坠胎之药?她的眉皱了起来,春梅为何要在她药碗中放药,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敛了敛心思,对着张御医道,“这件事你就当作没有发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有劳张御医了。”
“微臣惶恐,太后娘娘放心,此事,微臣断然不会说出去的。”
宫中的事情一向隐晦,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中自然都有底。
张御医离开之后,墨暖心便窝在了软塌中,脑海中的思绪一直在翻滚着。
她自以为,对春梅算不上多好,却也没有多坏,可她为什么要将这样的药放在她药碗中。
想了许久,却也没能想出个什么头绪,干脆也不想了,墨暖心从软塌上站了起来,让宫女将春梅传来。
她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虽然她知道,她就是问了,春梅肯定也不会说。
不会说便不会说,她也没奢望着从她口中听出来什么,但是她也要让背后那人知道,她墨暖心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头脑,可以任由着人算计。
春梅才回到了房间,便听到宫女传来了话,她的心中一颤,倒也没有多问,只是以为太后娘娘要让她干什么事。
踏进慈云宫后,便看到太后娘娘坐在软塌上,眼前放着药碗和蜜饯,药碗变空,她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同时却有些愧疚,深深的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