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红?”耶律月温润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疑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有些新鲜的词,端着茶杯,他从宫殿中走了出来。
当看到眼前不远处的火红,他微怔了一下,眸光打量着那片燃烧的剧烈的火焰,眉皱了一下。
在夜色的映衬下,那片火红像是燃烧到了天际一边,映照的那一半都是通红,倒果真有些如璟口中所说的半边红。
轻饮了一口茶,耶律月的眸光又仔细的望了两眼,疑惑的开口,“璟,那像不像是着火了?”
“有些像是”耶律璟没有回头,眸光依然落在那里,赞同的点头。
“可是宫中怎么会着火呢?不是都有巡逻的侍卫吗?而且那座宫殿的方向好像是”细想着,耶律月打量着周围的宫殿,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白光,手中的茶杯晃了一下,“御书房!”
那座宫殿的方向正好是御书房,难不成是御书房着火了?
耶律月温润的脸色一变,迅速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便向着宫殿外走去,走出一段距离,没有听到相随的脚步声,他回头,望向了依然斜倚在大殿门上的耶律璟,“璟,你不去救火?”
“十哥,只怕璟救了这火,还要再落个罪魁祸首的名号,十哥可信?”薄唇扯动,他吐出了一句低沉而冷嘲热讽的话语。
闻言,耶律月没有再言语,父皇和璟之间的关系一向紧张,就像是一触即发的怒火,璟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那十哥便先走了。”
点着倨傲的下颚,耶律璟应了一声,“好。”
话音落,耶律月的脚尖轻点在地,跃飞到空中,衣袍随着风飘动着,转眼间,便没有了身影。
收回了目光,凌风对着身旁的耶律璟低声道,“主子,方才应该烧了那乾隆殿,那火势肯定比这火势大多了”
“火势的确是大,可是却得不到本王想要的效果”耶律璟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了一道光芒,快的让人来不及扑捉,薄唇玩味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那所谓父皇的宝物可都在御书房中收藏着,那些宝物在他严重,可都是全天下最珍贵的,他这把火一烧,足以让他心疼很久。
宝物都只是一件,只要没有了便是真的没有了,而乾隆殿虽是重要的大殿,可它的充其量也就是一座宫殿,即使毁了,也能重建,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主子的这句话有些深奥,他确实是听不懂,但既然主子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用意。
“主子,可是这把火为什么不让属下去放?”为什么要让暗卫走地道去放呢?
“周围可有不少的暗卫隐藏在暗中盯着本王这座凌云殿,你以为他们会是谁派来的?”
他眯着眼眸望着那直直冲向夜空中的黑烟,修长的手指屈起敲落在了宫殿的宫门上,刚才添的那些料,可真是好料。
“属下也曾留意过,而且晌午无意中看到有几道黑影一闪而过,他们该不会是那老皇上所派来的?”
凌风对微宗帝是愈发的厌恶了,在他家主子的面前,毫不忌讳的直呼老皇上。
没有言语,耶律璟睨着那越冒越高的火苗,扯动薄唇道,“你都让他们加了些什么料?”
说到这里,凌风差点笑出了声,“只要能易燃的,属下让他们一并都丢了进去,尤其是硫磺。”
耶律璟的唇勾了勾,倚在宫门上的身形一动,坐在了软塌上,眸光无意中看到那染着血的丝帕,他的腰一俯,修长的手指挑了起来,扔给了走过来的凌风,“给本王洗干净”
望着手中那带血的丝帕,凌风愣在了那里,主子说让他洗洗丝帕?
这样的活,他可从没有干过,他家主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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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旁。
此时的御书房像是一片火海一般,火苗蹿动,黑烟滚滚,可忙坏了宫女和侍卫。
宫女和侍卫一下也不敢停下来,手中端着水向着火中泼了去,可那火苗只是暂时的被压抑了一下,随后便又凶狠的冲了上来。
微宗帝踩着急匆匆的脚步赶了过来,望着眼前巨大的火势,铁青着脸,对着侍卫便吼道,“给朕赶快将这火给灭了,快点!”
御书房中除了奏折和他的那些宝物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东西,那可是先皇曾遗传给他的。
而且在先皇离世前,还曾专将他叫道宫殿中,喘着气,一口一口对他说的。
无论如何,那件宝物得拿出来,这样想着,他对那宫女和侍卫又发怒的吼道,“是想要朕要了你们的脑袋吗?动作快点!”
一盘一盘的水怎可能抵得上那以疯狂之势蔓延的火苗,宫女和侍卫的脸都照的通红,热的汗都往下流,却也不敢停,只能拼了命的将水倒在火海中。
顿住了身形,耶律月站定了脚步,一个旋转,身子已经飘落到了地上,两步走到了微宗帝的身侧,看到只着xiè_yī的微宗帝,他的眉皱了起来,“父皇的衣袍呢?”
“禀告十皇子,在寝宫。”
“去拿来。”
宫女应了一声,迅速退了下去。
此时,微宗帝的脸色要多那看有多难看,连带的将胸口扯的一片痛,“废物!废物!全部都是废物!连火都灭不了,朕要你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