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风冷着脸道:“不要将他放走了!绑架翁主,伤及世子,其心可诛!”
曲向晚心头微微沉,只觉脖颈处的利刃又近了些。
任凌翼脸色一变阻止道:“让他们过去!”
“不行!”任凌风直截了当拒绝!
任凌翼怒声道:“三哥,你想害死晚姐姐不成!?”
任凌风红唇冷抬:“恶徒当捕,任他出去,你如何保证他不会伤及翁主!?”
曲向晚只觉脖颈一痛,血色弥漫。
苏琦北的眼睛瞬间变的通红,暴虐的气息弥漫,狂暴的杀戮之气让众人皆是变了脸色!
他如今最是见不得红,若是被他见了血,哪里还能遏制!?
况皇上下令不得诛杀此人,杀又杀不得,如今抓也抓不得,众人无不将视线投到两位殿下身上。
任凌翼一见血色,心头一紧,陡然厉喝道:“放他们走!”
任凌风沉了脸,苏琦北是绝不能走的!
可曲向晚还在他手里……手中的剑不由的紧了紧,拇指一挑,剑身流泻出一缕锋芒。
突然,一道暗箭激射而来!
那箭来势甚急,带着呼啸的长风,破空而来,直直逼向曲向晚!
曲向晚万没料到此时此刻竟然会有人下黑手,身侧苏琦北见机动了,手腕一转,将曲向晚向前一推,众人一怔之际,他早已如影似魅般逃遁而去。
“噗”箭羽径直刺入肩膀,巨大的力道连带着曲向晚向后退了几步,身子一颤,已觉钻心噬骨的剧痛传来。
任凌翼变了脸,再也不管其他,直直掠了过来,一把抓住曲向晚,大喝道:“叫太医!快叫太医!”
曲向晚疼得已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煞白,视线轻飘飘的飘到殿内,那里满身是血的碧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很不人道的踹了柳不实几脚,曲向晚嘴角一抽心道:这孩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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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琦北逃脱,新封的兰慧翁主,中箭昏迷不醒,公车司令柳不实被挖去了双眼,全身断了七根肋骨,肋骨断折穿出皮肤,挑断了一条筋脉,以后怕是再也难以正常行动,从此残废。
那苏琦北,果然是杀人狂魔啊!
所有人唏嘘不已,见了柳侍郎矜持的表达了一番沉痛的心情,而后再郑重去宰相府探望慰问,据说,那一日相府补品堆积如山,光千年人参便有三株!
曲向晚醒来时,正瞧见一双兔子眼,红的发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曲向晚有气无力道:“碧菊,你是兔子托生的么……”
“秀醒了!”碧菊立刻满眼的泪,下一刻便被人一把扯开,换上一张锦绣灿烂的漂亮容颜。“晚姐姐,你可醒了,你若再不醒,阿翼也要随你一同沉睡了!”少年眼底的喜悦丝毫不加掩饰,曲向晚心道:有同生的,共死的,没想到还有同昏厥的!
“快将药端来。”任凌翼回身急道。
曲向晚只觉肩膀有千斤重,动一下便刺骨的疼,哪里还能喝什么药!
阿翼立时瞧出了端倪,伸手就要将曲向晚抱起来,碧菊“呀”了一声,慌忙冲了过来道:“不劳烦殿下了,还是奴婢来吧。”
任凌翼凝眉道:“晚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不劳烦。”
碧菊不依道:“殿下还是饶了我家秀吧,本就被人议论来议论去的,殿下若是再如此,我家秀日后定要背上不堪的骂名了!”
曲向晚心想:碧菊这丫头胆儿也挺大的,什么话都敢说!
任凌翼立刻无辜小猫一样望着曲向晚道:“晚姐姐,阿翼照顾你,你心中可欢喜?”曲向晚僵着脸咬出两字道:“欢喜”
任凌翼立时开心道:“那阿翼喂你吃药好不好?”
曲向晚着实头痛,被个孩子似的人当孩子哄,这滋味,委实不好过。
“碧菊,你扶我起来。”
碧菊立时应了。
任凌翼开心的端来药碗,细心的吹散了热气,看着曲向晚配合的喝药,他眼底的光闪闪的,笑意满满而知足。
曲向晚望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却心中暖暖,然想到他的身份,她心底滑过一片阴云。
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声音压得低低道:“殿下”
这声音虽压的低,曲向晚却听的分明,偏生任凌翼理也不理。
那小太监尴尬的看了一眼曲向晚,小声道:“殿下,天儿不早了,该回宫了。”
曲向晚有些无力道:“殿下还是回宫吧,否则少不得责罚了。”任凌翼气闷的瞪了那小太监一眼道:“今晚本殿就住这里了!”
曲向晚呛了一口,那小太监却脸色煞白道:“哎呦我的小祖宗,留不得啊!翁主身子不好,您在这儿翁主怕是休息不好啊!”
碧菊道:“殿下还是请回吧,我家秀还未出阁哩,你在这里没得坏了我家秀名声?”
曲向晚咳了一声斥道:“碧菊休得无礼x殿下请罪!”
碧菊立刻道:“奴婢有罪,请殿下责罚!”
任凌翼不以为然道:“名声有什么干系?”说罢笑嘻嘻的望着曲向晚道:“晚姐姐也不会在乎那些是不是?”曲向晚抽了抽嘴角道:“回殿下,不是。”
任凌翼立时可怜兮兮的蹭着曲向晚的手道:“阿翼不在乎晚姐姐的名声好坏,晚姐姐在阿翼心中便是最好的,不管别人如何看。”
那小太监以袖子遮了脸心道他家殿下委实丢人。
曲向晚受不了他这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纯白,咳了一声软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