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山把炮拉到了离城墙大约八百米的地方,并没有急于进攻,炮兵说这是最佳射程,还方便对方看到,以给敌人造成心理上的震慑。
鲁大山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飞虎寨,想了想叫过赵文斌,神秘地说道:“老赵,我已经在首长面前拍了胸脯,决不浑水摸鱼,咱说话得算话是不!本来要是老卢在这儿,他倒是最佳人选,可现在你看……”
“去你奶奶的,不就是想让我当一回恶人嘛,还拐弯抹角的!说吧,怎么干!”赵文斌心知肚明。
“咱们和小李子跟飞虎寨都攻打过县城,但都收获不大,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鲁大山眨着眼睛问。
“听说他们就像疯子一样,咱们也疯抢就是了!”赵文斌恶狠狠地说道。
“奶奶的,平时叫你们多多学习,你们不听,现在抓瞎了吧!”鲁大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人家那是早就侦查好了目标,有的放矢,有的放矢你懂吧?”
“不就是确定好方位,到那儿抢了就走嘛!”赵文斌有些不耐烦,“可咱们里面没人啊!”
“咱们没人,他们总有人在里面吧?记住,进去后不要走大街,先把东西看好了,我随后就到!”鲁大山阴险地笑了笑,“记着,以后死不认账啊!”
鲁大山命令战士喊话,劝对方投降,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城头上的伪军看到大炮吓了一跳,连忙请示长官,到底该不该死扛。长官骂道:“你娘的,他们要是有炮,早就拿出来了,还用等到现在?再说了,他们把四周都围上了。往哪儿跑!”司令在合围之前已经跑了,长官其实也已无心恋战。
“长官,今天早晨东门的八路撤了,你看……”手下连忙说道。
打三放一?这倒是攻城之道!长官想了想说道:“不会是给咱们下套吧?这样吧,先做好向东面撤退的准备,看看他们的炮能不能打响了。咱们再决定!”往东跑到铁路,就是日本人的地盘,估计对方也不敢紧追不舍。
看到城头上的伪军还在探头探脑地观望,鲁大山恼了,放下望远镜。朝边上的炮兵喊道:“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炮兵连长回答。
鲁大山怒吼一声:“敢死队,上!”这倒不是要冲锋,是鲁大山心里对这两门炮也没太有底,就找了几个胆大的战士组成了敢死队,等炮兵把一切准备好,上去拉火。至于炮兵,听说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技术兵种,鲁大山还指着他们组成炮团呢。他可不想让将来可能和自己现在平级的炮连战士就此牺牲。
轰轰两声炮响,炮弹呼啸着划过城墙,飞进了城里。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连鲁大山都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看看那炮口冒着青烟,竟然没事,不由得嘿嘿一乐:“奶奶的,远点儿了!快。瞄准城墙打!”
炮连的战士连忙上前调整了一下,又是两炮。有点儿近,在城墙前面的空地上腾起两团烟雾。城头上的伪军已经惊慌失措。
“再给狗日的来两炮!”鲁大山兴奋地大叫,“机枪掩护,迫击炮、掷弹筒向前发起攻击!”
轰轰又是两声巨响,这次比较靠谱儿,一发在墙根儿处爆炸,一发打中了城墙,那城墙年久失修,轰隆一声塌了半边儿,城墙上的守军肝胆俱裂,呼啦一下逃了个无影无踪。…
已经达到射程的迫击炮和掷弹筒也已开始发威,也不必瞄准,用鲁大山的话说,只要有动静就行。顿时,爆炸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城里的指挥官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炮,再也无心恋战,下令向东门突围了。
刘国良命令司号员吹冲锋号,鲁大山眼明手快,一把夺过号子,怒吼道:“奶奶的,情况还没弄明白,冲什么冲!去,告诉弟兄们,枪声别停,等参谋长发信号!”
赵文斌带着一个连潜伏在城下,落在空地上的两发炮弹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见城墙被炸了个大口子,跳起来冲进了城里,留下一个班开城门警戒,带着其余人发财去了。
看着城门缓缓打开,战士在城头上拼命挥手,鲁大山脸上露出了笑容,心说这德国造的望远镜就是清楚,扯开喉咙喊了一句:“别打了,快他娘的进城!”
也没有冲锋号,战士们嗷嗷叫着冲了上去,鲁大山得意地笑了:奶奶的,不错嘛!四下里一看,终于发现了问题:阵地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陪着那两门炮,连警卫员都没了踪影。
独立团一战成名,鲁大山心里自然很得意。
军区首长狠狠地表扬了鲁大山,动员他把粮食物资交了出来,因为部队还要就地驻防,并且根本就没带多少粮食来。
“大山同志,你们还有作战任务,带着这些东西行动不便,兵贵神速,可不能贻误战机!再说了,指不定敌人把粮食物资放在哪儿呢,眼光要放长远一点儿嘛!”首长是这样说的。
鲁大山犹豫了一下,把东西交了出来,这倒不是他觉悟有多高,而是城里的物资少得可怜,觉着没有必要为这点儿小利益争来争去,这不是鲁大山的风格,虽然他已经藏起来一些。
独立团马不停蹄,东跑西颠又打下了不少乡镇。结果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伪军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妙,基本上也是窝窝头高粱米充饥,存粮也不多,看来是过一天算一天,物资更是没见着,说不定早已换酒喝了!
鲁大山破口大骂,不过不是骂首长,“奶奶的二狗子,日本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