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确实不错,太阳炙烤着大地,要不是有阵阵清风吹来,肖明和木村恐怕不会啰啰嗦嗦说上半天,早找地方凉快去了。
肖明抓了一把土,任由它从指缝滑下,刮到了对面木村的身上。木村一动不动,脑子却在飞快的转动着。他可不认为肖明在恶作剧,以军人的角度看,这是测量风向风速最常用的方式,他还在等肖明的高兴事。
“木村,你在这周围布置了多少人?”肖明突然开口,笑嘻嘻地问。
木村一愣,随即一笑:“这个嘛,不好说,总之,肖当家的恐怕是回不去了!”
“哦,真的吗?”肖明笑意更浓,“木村先生,让我们来讨论讨论你的计划,如何?”
“肖先生请讲!”木村也来了兴趣。
肖明笑了笑说:“你本来打算利用麦收之机,把我们大队人马吸引出来,趁机完成包围,聚而歼之。但你没想到的是,我们只来了一百来人,这就与你的预期差大了,于是就扣了粮车,却并没有赶尽杀绝,希望我们能出动主力救援。但是,你失望了!你能告诉我,你在矿区埋伏了多少人吗?”
“一个骑兵大队,只是现在用不上了!”木村微笑,“肖当家的如何知道我在矿区埋伏了人?”
“根据运送的给养判断出来的!”肖明洋洋自得,“要是我有兴趣,这一片的老鼠结婚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那么,肖当家的准备如何脱身?”木村微笑着看着肖明,“本来我确实想一劳永逸,但我现在改主意了,只要拿下你,飞虎寨就是一只没有牙的病虎!”
“我并没有走的意思,否则我早走了,你们拦不住我!”肖明笑嘻嘻地看着木村,“你也看出,我刚才是在测风向和风速,我找你来,就是想放个烟花,一起热闹热闹,庆祝一下你升官。”
“什么意思?”木村不解。
“你看,这东西你认识吧!”肖明转身挥了挥手,马六和山娃子把大车上的雨布掀了起来,露出了一摞摞的炮弹箱,箱体上白色的骷髅标志尤为刺眼。
木村瞳孔急剧放大,失声道:“你竟带来了这东西!”
肖明笑了:“你们产的,拿来玩玩,互通有无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肖先生,我们是军人,怎能……”
“好了木村,这东西好歹也是你们的,难道你们用它来对付苍蝇蚊子?”肖明满脸尽是嘲弄之色。
“肖先生,你可要想好了,这东西随风而散,这附近不只有皇军士兵,还有许多你们的百姓,都难逃一死!”木村冷冷地说。
“亡国之民,就算牺牲了又能怎样!”肖明摸着下巴颏,“不过,有一个地方四面环山,倒是不容易扩散,听说最近还去了不少骑兵,不知这东西对马管不管用!”
“什么,你在矿区也放了这东西?你是怎么做到的?”木村几近崩溃,矿区要是出了事,自己就算死一百次也莫赎其罪。
“木村,你以为那矿区固若金汤吗?那是老子不感兴趣,要不早给你掀了!”肖明伸了个懒腰,“现在好了,既然要一拍两散,那我就拉个垫背的,只要咱这儿一响,那边就会跟上。木村先生,你们日本人不是喜欢割肚子吗,我成全你!”
木村冷汗直冒,沉默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的条件!”
“你看,见外了吧,都是朋友,什么条件不条件的!”肖明喜笑颜开,“那我就说了啊,第一,打伤我的弟兄,医药费得出吧,一千个大洋就中。第二,粮食我得拉走,要不饿着肚子怎么维持治安。第三,把凶手交出来,让我出出气。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这些了!”
木村想了想,答应了。肖明马上和他一起来到炮楼对面,勾了勾指头,叫过一个翻译,让他告诉据点里的日军:把门打开,让飞虎寨把粮车赶走,凑一千大洋,顺便再搬两把椅子出来。
木村虽然精通汉语,出门也总带着翻译,这纯粹是面子问题。翻译转头看着木村,木村铁青着脸说:“快去,照肖当家的说的去做。”
对面的日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向木村投过来询问的目光,木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马车就在身后,马六正在把玩着拉绳呢!
飞虎寨的人赶了过来,肖明命令那个排长,回去后把山寨所有能用的车辆都叫来,争取一次把粮食拉完,“木村阁下还没吃饭,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给咱们点数吧!”
翻译带人搬了两把椅子过来,还有一个袋子,里面大洋、戒指、军票都有,山娃子接了过去。
肖明招呼木村坐下:“木村先生,这规矩你懂吧,你的士兵要是乱动,我的人一紧张,拉了火可就不好了。要不让你的士兵先坐下也歇会儿,老站着怪累的!”木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时间不长,就见二十多辆汽车,二百多辆马车浩浩荡荡赶了过来,场面蔚为壮观——那个排长把粮食卸在了二龙岭,打电话传达了肖明的命令。
看着一辆辆很明显是帝国的车辆过去,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木村还是心如刀绞:这得多少物资和帝国士兵的鲜血!心中虽然恨透了飞虎寨,脸上却毫无表情,肖明正在笑嘻嘻地看着他。
等队伍全部撤离,天已擦黑,肖明算算粮车差不多已到山寨,转头对木村说:“木村先生,我代表飞虎寨的弟兄们谢谢阁下和天皇陛下!在下告辞了,那辆车就送给你了。”说着朝山口招了招手,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