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的伪军毫无声息地没了踪影,三木只是轻蔑地一笑,他可从来不认为,这支被中国人称为汉奸的队伍会死心塌地地为皇军效力。
不过,对方的人数、兵力部署、火力分布仍然是个谜!听手下汇报,对方的大炮也不见了踪影,看来是不准备强攻了。这让三木微微感到有些失望,他已经作好了巷战的准备,在他眼里,一座县城,远不如消灭飞虎寨有意义的多!
既然这样,眼下还需要有人出去打探飞虎寨的虚实。三木自信地认为,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自己想出城,凭飞虎寨那点人无法阻挡,但现在双方已经对上脸了,如果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三木拿起了电话,要通了山本中尉,命令他派出士兵,务必在天黑之前摸清对方的火力分布情况,如果有可能,摸清他们的意图最好!
山本有苦难言,上午白白的损失了一个连的兵力,虽然是战斗力低下的伪军,但有毛就不算秃子,总比城头上没个人要强得多,现在又要打皇军的主意,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不过为了赶快送走这尊瘟神,还是决定派出一个班的士兵和一个连的伪军,再出城打探一下。
肖明一觉睡到了下午,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看,吕继英倚在床边,脸色憔悴,闭着眼睛,手里拿着扇子,正在机械地朝着他扇着。肖明大为感动,怔怔地看着吕继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吕继英蓦然惊醒,看到肖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顿时两腮飞红,轻声说道:“你醒了!为什么不叫我,知不知道,这样看一个女孩子是很不礼貌的!”
肖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红着脸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从前……!”
吕继英轻轻一笑,柔声说道:“从前?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时候吗?”
“这个……”肖明挠了挠头,神色黯然,良久才说:“是小时候!实不相瞒,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吕继英心里也生出了缕缕酸涩,眼前这个令人谈虎色变的大男人,心中竟然也有柔软的一面!或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暴露出不为人知的另一个他,难道,他把自己当成了最亲的人?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吕继英端起水,喂肖明喝了几口,肖明也没有客气。
许久,肖明笑了笑说:“你看,我这一句话,惹得你也心烦起来,是不是该打!”
吕继英扑哧一笑,抬头看着肖明说道:“打就不必了,要不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地回答,算是将功补过?”
“好吧!你尽管问,就算问我有多少个女性朋友,我也照实回答!”肖明微笑。
“去,谁稀罕问你那个!”吕继英羞红了脸,嗔怪地瞪了肖明一眼,“我只是好奇,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伤?”
“哦,这都是训练和打仗的时候留下的!一直小伤不断,这次倒是吃了大亏,不过……”肖明挠了挠头,看着吕继英,不说话了。
“不过怎么样?”吕继英不解地问。
“不过,也值了!”说完,肖明微笑着看着吕继英。
“贫嘴!”吕继英忽然明白过来,脸一红,随即又泰然自若,“听他们说,你在德国留过学,那么,你是怎么想到到那儿去的呢?”
“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后来被父母接到城市去上学,同学们看我土头土脑,就老是找我的麻烦。在上学的路上有个小教堂,里面有个德国神甫,每次我跟别人打完架,那个神甫就会给我治伤。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没事的时候,我经常去那儿找他玩儿,闲着他也教我几句的德国话。后来,他劝家父送我到德国学习机械,因为他认为,德国的机械技术在世界上是首屈一指的,而只有先进的技术,才能改变中国的落后面貌!就算后来我转学军事,也是他帮的忙,他的邻居,就是我的教官!”肖明突然想起了霍夫曼,听说欧洲战争如火如荼,他是个不甘寂寞的家伙,不知现在是否还在战斗!
“这么说,你小时候肯定很调皮!”吕继英微笑,“那么,那么你为女孩子打过架吗?”
肖明看了吕继英一眼,想了想,肯定地说道:“打过!”
“为什么?那时候你多大?”吕继英追问。女人天生都对这个感兴趣!
“在乡下,六岁的时候!”肖明微笑着看着吕继英,“邻居家的孩子欺负他妹妹,被我和义弟狠狠修理了一顿!不过,好像那女孩子似乎并不领情,自那以后见了我们直翻白眼。”
“傻瓜,毕竟人家是兄妹,谁让你们多管闲事!”吕继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天才发现,肖明好像是在调侃自己,不禁又羞又急,但一转念又笑了。
肖明眼见吕继英笑颜如花,倍感温馨,不觉心中却一阵剧痛,神色黯然。
吕继英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伤口又痛了吗?”
“不!”肖明苦笑,“只是,突然想起了孙二狗一家!”
吕继英脸色暗淡下来,盯着肖明轻声说道:“难道,你的心中只有仇恨吗……”
王金龙眼窝深陷,满嘴是泡,在一片小树林里转来转去,口中骂着娘,马鞭子敲得小树啪啪响。众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他瞅上,再挨上马鞭子就自讨没趣了!
作战意图传达下去以后,各连分头安排去了,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了,肖明的意思,对他们来说,是一点就透。林秀青没有什么事了,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