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爪磬螈在南宗边境疾驰了一月有余,任仲便使用灵魔之眼接连破开南北大阵,顺利混入了北宗。以任仲如今修为,操控灵魔之眼已是游刃有余,破阵自是比之前要容易许多,即便是守卫发觉前来探查,一行人也早已离去,不见踪影。
而后,一行人又沿着阵法外围行了半月,才终于到达了正一神君遗留下的古老废宅。
赫胥岚一直散开神念之力监视四周,并未发现有人尾随,九儿才将飞行法宝停在了宅前。任仲抱起昏睡的卓谦之,走下飞行法宝,与九儿一起推门而入,古宅仍是那副老样子,想来并未有人发现此地,加以探查。
任仲摸出了当日随心前辈赠予他的阵盘,递给九儿,九儿顺手接过,直接向阵盘内注入法力,古宅地面果然开始剧烈晃动,与任九手中阵盘遥相呼应起来。
九儿上前一步,拉住任仲的袖口,片刻之后,两人面前的景色突然变换,正一神君洞府门前的小径已然出现在眼前。
任仲抱着卓谦之的手紧了紧,看着深幽昏暗的小径,心下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只觉面前的小径就像是一张巨口,正耐心地等待自己自投罗网。
他看九儿神色如常,却实在是疲惫异常,还是深深吐出一口气,道,“走罢。”
任仲轻车熟路,顺着小径直直进入了修炼室内,随后一挥袖袍,地面上的几个明黄色蒲团便飞去了角落。
任仲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只温青竹编成的竹塌,九儿又取了些被褥将其铺好,才褪下卓谦之的外袍,将人裹进被褥之中,竹榻发出嘎吱一声轻响,却并未因为卓谦之恐怖的右臂重量而被压坏。
温青竹只是一种普通的灵竹,看起来毫不显眼,却坚固异常,耐力十足,任仲之前在坊市店铺之中发现了数根,只觉得卓谦之定然喜欢,便尽数买下,打了这么一套桌椅床榻,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九儿仿佛还想说什么,任仲却摇了摇头,顺手掖了掖被角,又随手将吞天瓶丢给九儿。九儿抿嘴,只好依着任仲的意思退了出去,体贴的打开了阵法屏障。
任仲看着卓谦之,伸手扣住卓谦之的手掌,仿佛入定了一般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他只觉得自己与卓谦之并未逃出升天,这世间之事千变万化,却总被一只无形的手暗中提拉拖拽,逃不脱,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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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任仲猛地站起身,脚步微快地向外走去,阵法屏障随即消融,又在他离开之后重新出现。
“终于舍得出来了?”赫胥岚堵在丹房门口,挑着眉毛调侃任仲。
任仲面无表情,平静地看了赫胥一眼,赫胥便自讨没趣地撇了撇嘴,便不再说话了。
“怎么了?”任九接口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此处待的越久,这种感觉也就越强烈。”任仲沉着脸,轻声说了一句。顿时,周围气氛有些压抑,九儿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想来也有相同的感受。
“若是真有人依着魔气或者是其他什么,发觉我们的行踪,将洞府团团围住,我们恐怕会成为瓮中之鳖。”任九欲言又止,终是将看法说了出来。
“你们莫非觉得上古修士都是傻的不成?”站在一旁的赫胥突然开口,打破了一室静默。他几步蹭到九儿身边,伸手捏了捏九儿的脸,轻笑一声,“他们自然会为自己留上一条退路。”
“是么?”任九鼓起脸颊,恨恨地看着捏自己脸的祸首。
祸首扬着眉张扬的笑着,对着任九抛了个媚眼,勾了勾手指,“来。”
说罢,她便往率先往杂物间而去。任九绷着脸甩了下袖口才快步跟上。
杂物间内散乱着不少灵草法宝,有用的无用的,珍奇的平常的,赫胥却没有分给它们一个一眼神,反而指着角落原先存放灵魔之眼的阵法,“这里以前…可是放了什么东西?”
“灵魔之眼。”任仲眉头一皱,自然不会忘记当日自己正是从此处取得了机缘。
赫胥眯着眼得意一笑,“果然就是此处。”
“什么?”任九比任仲性子更急一些,向前走了几步,张口便问。
“灵魔之眼难得一见,正一对其也是十分重视,所以才会将其保存在阵法内。”赫胥岚卖了关子。
“这是自然。”任九翻了个白眼,他与赫胥向来不太对盘,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若你是正一,若是有人强行破坏阵法,灵魔之眼该如何处置为好?”赫胥向来不恼,根本不理任九的挑衅,直直看向任仲。
“毁掉,不为外人所得。”任仲眉毛也没动一下,回答的斩钉截铁。
“且不说能不能轻易毁掉灵魔之眼,如此好的东西,若真是毁了,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你是说…”任仲眼睛一亮。
“此乃连环阵法,数千年前常见,而后便慢慢失了传承,你不识得,也属正常。”赫胥岚蹲在地上,细细将阵法上的浮土拨拉了个干净,而后随意拍了拍手,几乎将脸贴在了阵法之上,一寸寸检查阵法细节。
“若是有人意图破坏阵法,外周防御阵法激活的同时,与其相连的传送阵法也会被激活,其中的宝物便会传送到安全的地方,而后此阵自行毁灭,不留一丝痕迹。”赫胥岚折腾了半天,终于站起身,继续道,“另外,这阵法并未配有相应的空间法宝,另外的备用洞府距离此处应该不会太远。”
“如今,防御阵法已破,连环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