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阁主!”影十六柳眉猛地一扬,下意识的挥剑保护宋勤,想来也是被宋勤吓了一跳。
她日日看着宋勤习武,自然知道他有几斤几两,故而才没有料到如此变故,一时不查,被他挣脱了去。
黑衣人训练有素,见身边同伴倒下也毫不慌乱,瞬间变换阵势堵住了宋勤等人的退路。霎时间,刀光剑影闪过,刀剑之声叮咣作响,不只是影十六与宋勤,影一与宋谨也被刀光淹没。
任仲暗道一声坏了,眼见着常皑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笑意,搭箭、拉弓,几乎是一气呵成!
任仲冷汗淋漓而下,快走两步,用身子挡住了常皑的视线。常皑若有所思的看着任仲,片刻之后,才随意将弓箭别在腰间,欺身上前,一手扣住任仲的脖颈,另一只手搂住了任仲的腰,还上下摩挲了一阵。
任仲双手按住常皑的双肩,试着向后退,腰间手臂却是纹丝不动。
常皑眯着眼笑了,他亲昵地凑近任仲,伸手掀开了任仲的面罩,目光扫过任仲右脸上的暗纹,又在任仲左脸上停留许久,“先生除了此处,容貌果真与三十余年前无半点分别。”
“…”任仲抿嘴不答,若是加以解释,反倒像是欲盖弥彰。
常皑根本不在意任仲回答与否,他靠在任仲的耳边轻声道,“先生不必担心,事成之后,我自会向楼主讨要先生。”
任仲只觉鸡皮疙瘩爬了满身,偏着头将胃中的翻腾感压了下去,还未来得及说话,常皑便将手中面罩丢到地上,变掌为爪,运足内力,直直向任仲右腿抓去,同时喝道,“少阁主!若是再不停手,你家先生的右腿便不保了!”
任仲瞳孔一缩,只觉常皑此举并非威胁而已!看来无论影一停手与否,常皑都要废了自己双腿!他下意识的想要释放魔气自保,却猛然停住,狠狠攥住了拳头,咬紧牙关,准备硬受着一击。
距离太近,若是被魔气冲击,定会落下后遗之症。不过是双腿罢了,自然比不得影一等人的性命重要…
宋勤自然听到了常皑高喝,可他到底没有打斗经验,一直被影十六护着拼命躲避,根本无暇还手,若是停手,便只有死路一条!
而后,只听惨叫一声,影十六手上一顿,臂上又被剌出了一条一尺来长的口子。她趁机矮身,抱住宋勤后撤两步,终是得空看向任仲。
只见常皑口中满是鲜血,紧盯任仲,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制住任仲的左臂无力下垂,随后整个身子向后仰倒,显然是失了力气。任仲被他带的一个踉跄,虽不知到底出了何事,却当机立断翻手抽出他背后的黑箭,又捅入了他心口。
鲜血喷涌而出,常皑口唇哆嗦了一下,气息渐弱,终是死不瞑目!
原本围住宋勤等人的黑衣人皆是一愣,任仲周身并无内力,怎可伤及常皑。他们交换了眼神,其中四人便向任仲攻去,招招式式皆是取任仲性命之意。
只是这些人还未真正接触任仲,便突然身形一滞,面露惊恐,随后便是口吐鲜血,根本无法站立,手中的长剑也跌落在地。
任仲慢吞吞地捡起地上长剑,出手准狠,直接结果了四人性命,随后,又提着剑向战团走去。
剩下黑衣人下意识的停手,向后退了几步,其中一个年纪尚轻的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许是见任仲不费吹灰之力便置人于死地,又是神情冷淡,面容诡异,终是忍不住颤声问道,“你是…什么妖怪!?”
“自是取你性命的妖怪!”任仲随口瞎说一句,随后微微侧头,阳光打在其半张脸上,更是瘆人。其实,他也不知这些人为何一靠近自己便会口吐鲜血,一副伤及经脉的样子。但无论是何原因,这都是自己等人逃出升天的机会。
“休得胡说!他无非是使了阴毒手段!杀了他!再擒不惑阁少阁主!”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句,仍有几个不畏死的黑衣人直扑任仲,却是无一例外的吐血倒地,反被任仲取了性命。
见此,剩下的黑衣人再不敢恋战,转身便逃,仿佛身后有什么妖邪追赶一般。
任仲见他们越逃越远,提着的一口气终是泄了,他只觉右眼生疼,右边身子也是隐隐发麻,腿一软便倒在了雪地之中,竟是一丝力气也无法提起。
“先生!”影一等人吓了一跳,直奔任仲。
影一跪在雪地里,不顾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将任仲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任仲皱起眉头,也不知自己的身子究竟出了何种问题。他深深喘了一口气,打了个哆嗦,更是感觉寒意入骨。
“宋勤…宋谨…”他唤了两声,便觉两只小手放入了自己手中。他勉强动了动手指,气若游丝,片刻之后才又有了说话的力气,“…你们…可受伤了?”
“…我和弟弟并未受伤,先生…你怎么了?他伤了你哪里?”宋勤抓住任仲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是我冲动,先生罚我罢!”
“任性妄为,自然要罚,不过…不是现在…”任仲大喘了口气,看向影一,“我还能行…我们快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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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十六将另一匹马牵了过来,与破烂的车厢锢在一起,又与影一合力将任仲搬上车,两个孩子默默上车,半盏茶后,五人便静悄悄地离开了瓦砾村。
影一十分清楚,若是还有追兵,这马车实在太过显眼。故而没走多久,便弃下马车,只留下马匹托运行李。影一背好任仲,十六殿后抹去痕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