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名圣剑门弟子长老客卿,站起身,握着长剑,来到云默身旁。
数万名剑道宗弟子来到云默身旁。
数万名不远万里赶来的剑修,来到云默身旁。
云默身后,十万剑修,汇聚如海。
二十多万魔修,如临大敌。
云默缓缓闭眼,再缓缓睁开,轻声说道:“三年前剑道举办武道会,会上,太阿剑之主太阿的一缕残魂说过一句话,‘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剑修十万兵’,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太阿只是转述,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不是太阿,而是圣剑门门主凡山河。”
“凡前辈名字中有山河二字,心中也有山河。”
云默低声呢喃,似在追忆往昔,似在缅怀,“他胸中有山河,心中装着式微界,装着式微界百万修者和千万人,为了这片土地,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他身死魂陨道消,但我不觉得他虽然死了,他的对剑道的追求,对式微界的情,还在,在我辈剑修的心里,在我辈剑修手中的剑中。”
“我云默,愿继承凡山河的意志,守护式微界这片土地。”
“还有我凤阳城奎雄!”魁梧大汉奎雄上前一步。
“算上老夫伯仲戍一个!”伯仲戍上前一步。
“有我剑道宗阿哲!”
“有我三线峡慕容青锋!”
“有我圣剑门苏庆阳!”
“有我!”
“有我!”
“还有我!”
……
十万剑修,无一人退却。
云默抬起头,看着青天白云,不知目光焦点落在了何处,低声呢喃,说了两个字:“剑来。”
万里之外一处山涧,一个人影在溪水中轻轻一点,整条山溪骤然炸开,那人在掠出数十丈距离之后,没有再如同往常那般急着逃窜,而是转过身,看着那把将他追的如同败家之犬一般仓皇逃窜的黑剑,皱了皱眉。
黑剑猛地停止,然后骤然转向。
一剑越万里,破空而至函谷关。
噗嗤一声闷响。
南宫博彦胸口顿时多出一个血窟窿。
三年前,云默在无极魔宫之中斩杀南宫博彦爱将丘山,独战魔王宫之时,这名以护犊子出名的南宫博彦不惜强行提升境界,在函谷关军阵之中,远隔数万里,对云默递去一剑。
那一剑,跟在万奴王身旁的狄姓老者没能拦下,虽说没能最终伤到云默,却给当时的云默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而现在,云默还了他一剑。
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的南宫博彦低下头,惊恐地看着胸中的那个血洞。
这名将魔域西南边境经营的铁桶一般的名将,就此死去。
轻易杀死南宫博彦的黑巨剑身,没有沾染上丝毫血迹。
黑巨重回云默手中,云默淡淡看向站在阿苏勒身旁的乐游。
“剑来!”
云默一声轻喝,那些战死的圣剑门剑修的剑,开始如同被无数道气机牵引一般,缓缓升上半空,剑尖对准了二十多万魔修。
两万多把飞剑,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吃剑老人伯仲戍咧嘴一笑,“难怪凡山河那小子要将重注压在你身上,当初老夫听闻他如何夸赞你,却是不信的,现在看来,你这家伙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
两万多把飞剑,发出一阵嗡嗡剑鸣。
那名男生女相的俊美剑修慕容青锋微微一怔,后背剑匣之中十二柄飞剑,跟着一阵颤动。
非但如此,不管是圣剑门剑修,还是剑道宗剑修和那些赶来的数万剑修,甚至是魔域的用剑之人,手中的剑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动。
始终未出鞘的铁剑,手背上青筋冒起。
九天之上,突然有一道磅礴气运骤然落下,砸入云默体内。
云默身上白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这道气运之浓厚,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夸张程度。
感受到那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感觉,泣不成声的雪花宫主猛地抬头,看向那道气机传来的方向,没有看到那名已经死去的男子,而是看到了白衣飘飘的云默的背影。
已然昏厥的聂千柔,手指微微颤动。
被那道磅礴气运推的向后退了一步的吃剑老人伯仲戍瞪大眼睛,而后又是惊异又是欣喜的说道,“你这小子,老夫还真是小觑了你!”
说完此话,居然破天荒的对着云默微微行了一礼。
圣剑门门主凡山河死后,集式微界剑道大成于一身的云默,向前踏出一步。
在场十多万把剑,骤然齐鸣,剑尖对着云默微微向下倾斜,如同在低首膜拜。
乐游猛地爆喝一声,全身气机暴涨,化作一道惊虹,射向云默。
奔掠途中,这名魔域第一强者终于开始拔剑。
三年前,在无极魔宫之中,乐游用蓄养三十年的剑意剑气剑罡,一剑开天门。
自此以后,封剑在鞘。
今时今日,这柄曾经大开天门的铁剑,再次出鞘。
铁剑刚刚离开剑鞘,便有磅礴剑意汹涌而出,一时之间函谷关罡风大作。
铁剑每出鞘一寸,就会多出一道雄浑精纯的剑意,一道接着一道,一层叠着一层,层层叠叠,如同大江奔流,如同海浪滔天。
就在这名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勘破生死关的魔修强者,手中铁剑终于出鞘一半有余,体内气机延绵如大江,肆意汪洋。
当他距离云默还有百丈距离之时,铁剑已经出鞘大半,天空之上,突然有风云涌动。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