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卫生间洗漱,原本想洗个澡,但是一静下来,就发现身上的伤痕疼的厉害,又肿又红,脱衣服都费劲。
老婆问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哪里还有这心思,胡乱擦了一把就坐在椅子上抽烟。
老婆又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不知从何说起,“你等我先缓一缓,再告诉你吧。你们今天是怎么过的?”
老婆两眼通红,一看没少哭,而且还没睡过觉。她前言不搭后语的的回答着我的问题,但拼凑加猜测,也能让人听懂个大概,反正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昨晚她一直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老婆说有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没动静了。她也吓得不行,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才壮着胆打开房门。
这时候我已经不见了。老婆一看就慌了,抱着豆豆到楼下满世界的找我,还去了警局。警察问发生什么事儿,老婆望着豆豆,实在是没有勇气说出实情。她语焉不详,加之不过失踪了几个小时,警察敷衍了两句,也就把她打发回家了。
老婆在这个城市里孤身一人,最后想起了姑妈……
我猛的抽烟,咳嗽连连,让老婆先去洗澡。她脸上全是泪痕,形容枯槁,头发蓬乱,狼狈之极,我们的生活已被搅得一塌糊涂。
老婆洗完澡,我们约好一人睡半夜,我根本还睡得着,老婆也硬生生的扛了一宿,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眯了一会儿。
等待的心情就像是猫挠。即寄希望于姑妈,可担心接下来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天一亮,我准备下楼买点早饭,老婆不敢一个人在房里待着。我们干脆一起下楼在油条摊吃豆浆。
豆豆怪异的行为,引得同桌的食客,频频抛过来奇怪的眼神。我懒得解释,甚至懒得掩饰。吃过了饭,我们回到宾馆大堂里坐着。
姑妈说她会想办法,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法子。差不多有八点了吧,姑妈终于来了,她推开宾馆的玻璃转门,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才发现不是一个人,姑妈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
这个男人很瘦长,戴了一副眼镜,年龄大概三十五。他不说话,眼神游离,面容倒还算端正,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很脏很颓废,头发油的发亮,脸上黑一块紫一块的,穿了一件不合时宜的长褂,西裤,还有皱的总让人担心会断掉的皮鞋。
“姑妈,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我掏出烟。
四眼摆摆手,“上哪吃去?”
“啊?哦,对对对,先吃早饭先吃早饭!”
“我不吃早饭。”
“啊?”
姑妈把我拉到一边,悄悄的说,“找个饭馆吧。”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没干事儿就先谈要求。但一想这神叨叨的事儿,自然要有神叨叨的人来解决,也就理解了。大概这类人都是不懂人情世故的。
可现在是早上8点,哪有那么早开门的饭店。
我们一行人,在马路边转着圈,四眼突然一停,指了指路边的一家饭馆,说,“就这吧。”
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