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却气馁的坐倒在一旁,“还是不行啊,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怎么这么没用。”
骊姬进屋,跳上草席,仔细端详了一下那根木棍,但见上面有三道新砍的剑痕,深浅、间距几乎无二,拍手笑道:“师哥,你武功又长进了!”
荆轲却摇了摇头,“半年来的进步微乎其微,你看那切口处参差毛糙,且三道创痕并不连贯圆通,剑意断续艰涩,这正是未窥得运气之道的征象。”
骊姬再一看,果真跟荆轲说的一模一样,又不舍看荆轲颓然的模样,开口安慰:“师兄莫急,来日方长,慢慢来便好,我相信师兄。”
“慢慢来?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嬴政寿终正寝么!师傅···”
“荆轲!”刺萝拍桌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语,荆轲突然意识到,把头瞥向一边,不敢去看骊姬的眼眸。
骊姬紧咬下唇,抬起秀丽的脸颊,水眸里饱含柔情,“我不是不想报仇,我只是怕因报仇,我便再也见不了你!”
荆轲心仿佛漏了一拍,看着面前强作坚强的女子,心里的感情慢慢萌生,可如今,他却给不了她什么。
刺萝见此景,默默走出房间。如此便还在里面赖着不走,便有些太不识相了。
打理着果园的水果,那一颗颗红透了的果实,摘下咬了一口,到嘴里的却是无尽苦涩,从发现这段感情开始刺萝便打算藏在心里一辈子,可是,看着他们郎情妾意,再怎么强大,也会心酸的吧。
不一会,木门被推开,荆轲从里面走了出来,刺萝一人在院中。荆轲看着这个从秦国一直跟着自己的女子,她说她此生钟爱红色,那是她妹妹的发色,只有她一身红衣,才能感觉到妹妹存在于自己身边。却为了自己甘愿褪去一身艳丽,藏匿于这荒山之间,以她的能力本应在繁华喧嚣中度过,可如今却只能随自己颠沛流离,心里有一丝不忍。
那日她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我帮你。可他却从未想过,这其中包含的太多复杂感情。
“诗虞?”
“嗯?”刺萝将刚摘得果子递给他,埋怨道:“酸死了,给你吃。”
“酸的就给我啊!什么心态。”口上虽抱怨,但他还是吃了下去,“我准备离开齐国。”
“去哪?”
“赵国。”
“邯郸?”
“···嗯。”
“去找盖聂么?”
荆轲轻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公孙先生师出鬼谷,他毕生所作的心血,这天下可没几人能参透,你如今剑术没有长进,盖聂又是人人皆知的天下第一剑客,而如今鬼谷弟子除了他另一个卫庄行踪不定,以你现在的急性子,铁定是去邯郸找已经知道住处的盖聂才是。”
“真不愧是诗虞。”
“那骊姬怎么办?”
“我就是找你商量这件事的,我想···把她先安顿在齐国。”
没有丝毫犹豫,刺萝断然拒绝:“我不同意。”
“为什么?齐国相比算是安全的,骊姬在这我也好放心。”
“安全?”刺萝不禁嗤笑一声,“当今暴秦肆虐,天下哪有什么安宁之地,再说,以如今骊姬的天赐容姿,你将她一人扔在这种地方,倘若出了事,谁来保护她?”
荆轲恍惚。是啊,骊姬出落得越发可人,难免有贼人盯上,我若和诗虞一同离开,倒时她若真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跟师傅交代。“我明白了,明日就一同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