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见云丹锦朔,凌沭夫妻两起了个大早,虽然约定是九点,但作为小辈,又有事求人家,还是大事,凌沭觉得有必要提早个半个时辰去侯着。
宸王府。
云丹扬絮辰时中就听说凌沭来了,于是便让小琴去把人先接到自个儿院子里来。
站在院子门口,凌沭随意抬头看了一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给自己找不自在。
絮留轩。
留,琉。
云丹扬絮、琉末。
这个云丹扬絮真的很让人淡疼啊!
屋里的云丹扬絮突然打了个哈嚏,关于院名的事,真的是巧合好不好,这只能说她跟琉末是天注定的。
最近除了下雪,还越来越寒冷了,凌沭和季琉末都裹着厚厚的棉披风。
一进屋,山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小武就上前来帮季琉末脱下披风,紧跟着小棋就拿了个手炉放在他手里。
这一套他们伺候得很熟悉,季琉末也好像被伺候得很熟悉,看得一旁以幽王殿下为代表,山竹为副的一小团人都非常不爽。
我们才是一家人,跟你们没有关系好不好,别搞得他跟你们很熟似的!
偏偏季琉末还很自然地走到桌边坐下,回头见她们都杵在那,一脸疑惑,“不过来坐吗?”
这怎么听都是男主人的语气啊!而且就他和云丹扬絮坐着,怎么看都是一对!
幽王殿下很不开心地走过来坐下,不等小琴有动作,自己就动手倒了一杯热茶,拿开季琉末的手炉放到他手里。
语气带着淡淡的酸味,“拿着,可以喝还可以暖手。”
“是啊,喝完奴才再给您添,”山竹也道,“这手炉给殿下捧着吧。”
山竹从小到大可从未喊过他一声“您”,更别说称自己为奴才了。可见这话里的不爽劲儿啊,而且他难得跟凌沭这么同仇敌忾。
季琉末这才发现了她们的不对劲,尴尬地和云丹扬絮笑了笑,低头喝着自家幽王殿下给他倒的茶。
他刚才是真没注意到这些有什么不对啊,前些日子小武他们都是这么伺候的,自己都习惯了。
不过现在想想,好像真的不好呢,都怪他从来不在意这些小事。
不过有一个人对季琉末的反应很满意呢,当然是云丹扬絮了。
她可憧憬琉末当絮留轩男主人的生活了呢!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
“离巳时还远,幽王殿下怎么来得这般早?”
“来得早不好吗?顺便让你和琉末朋友两见见,不然后日我们就要回南国了,想见一面可就不容易了。”
凌沭向来有话直说,不过这也是在云丹扬絮面前,云丹扬絮的人品她是知道的,也很放心。
果然人家也不计较,反而很看得起她这样明来明去不放暗贱。
“也是,那真是多谢,不如殿下好人做到底,让我和琉末单独说会儿话?”
凌沭瞥了她一眼,好人做到底?你怎么不说不如我放弃琉末让你娶他?
“这烂好人本王可做不起哦。”
这时,小书跑进来了。
“郡主,殿下。”
“你去哪里了?”云丹扬絮问。
“本王拜托她去打听点事了。”凌沭说。
“回殿下,”小书把刚听到的说了,“听二郡主院里的侍男说,昨夜二郡主拉了一夜,去茅厕不下十次,天不亮就请大夫来看了。”
听了这话季琉末就知道是谁干的了,昨天凌沭可是说过要让她付出点代价呢,而且听说她用这招整过四王女。
“还有吗?”凌沭问。
小书又道,“有,二郡主吃了止泻药后整个身子都不好了,痒得跟什么似的,抓破了好些地方呢,这回怕是得十天半个月不能出门。”
“嗯,很好,”幽王殿下很高兴。
云丹扬絮也猜出始作俑者了,虽然她也很高兴,但面上还是得问一下缘由。
“不知幽王殿下为何要惩罚二妹?”
“哦,她昨天晚上特地到驿馆找我,说了一下郡主你跟我家侧夫的二三事。”
这种一听就不太正经的话幽王殿下当着双方当事人的面说得毫不避讳,而且看上去对这些事一点都不走心,屋里一众为奴为婢的觉得自己又长见识了。
本来云丹扬絮很生气的,因为云丹扶柳差点毁了琉末的清名,不过人家幽王殿下都已经惩罚了她,而且方式还这么见不得台面这么大快人心。
这要是换作自己,肯定是直接冲到云丹扶柳院子里,家法伺候,再不济也得让她跪祠堂。
说起来,云丹扶柳从小到大被自己家法伺候了好多次,数都数不过来。
每次陈侧夫都哭得要死要活的,然后母亲就会出来阻止,不然就是搞点不痛不痒的惩罚就搪塞过去了。
这回要不是凌沭罚了她在先,自己一定会好好打她一顿,不然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时辰差不多了,随我去见爷爷吧。”
“好,麻烦郡主带路了。”
于是一行人又裹得严严实实往安华院去了。
路过云丹扶柳的院子,见院门口还有奴婢在探头探脑,云丹扬絮一个冷眼瞪了过去,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教什么样的奴才啊。
那丫头得了云丹扬絮的寒眼,吓得连滚带爬回了屋子去禀告云丹扶柳。
“二郡主二郡主。”
“咋呼什么!”云丹扶柳抓抓脸,又抓抓后背,抓完又想抓腿。“幽王殿下来找大姐没有?”
“来了来了。”
“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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