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清歌没接话头,严淑玉一笑:“姐姐,我今天来有事相求姐姐,姐姐能不能将我引荐给书院的夫子。我快要嫁给太子做姬妾,进了宫门,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嫁人前,我很想见识见识白鹿书院到底是什么样的,不然难免一世遗憾。”
她的说辞让严清歌觉得古怪,白鹿书院如果刨除了那层皇后必出其中的金科玉律外,也就是个很普通的女子书院。京城勋贵世家遍地,不见得每家都送女孩儿去读书。严淑玉为何眼巴巴惦记着白鹿书院。
“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哪儿就有资格介绍旁人去读书了呢?”严清歌婉拒严淑玉,好声好气道:“庶妹想读书,我这里有几本字帖,还有些四书五经,不管何时你来取都可以,白鹿书院里用的也是这些,不用特特跑那么远。”
严淑玉软磨硬泡,见都没用,挂出抹笑容:“姐姐说的是,是小妹着相了!在哪里读书不是读书呢?就算以后小妹入了宫,也可以勤学不辍。”说完后真的随严清歌若遇上不懂的,会来向严清歌请教。
过了没两日,严道:“姐姐,九月十九是观音生日,我要和几位朋友在京里施粥,不知道姐姐要不要一起来?”
严清歌最近在绣的那副沙场图屏风正到了关键处,每天一门心思的扑在上面,别的事儿都被她放一边,施粥肯定是不会去了。
她摇头道:“我不去,手头还有绣活没有做完呢。”
严淑玉柔柔一笑:“姐姐整天关在家里绣花,仔细伤了眼睛。秋天菊花开的正好,我看医书里说,野菊花晒干后做成枕头能明目,等忙完施粥的事儿,我去采点菊花给姐姐缝个枕头。”
严清歌受宠若惊,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尴尬的笑了笑,道:“不用庶妹这么麻烦。”
等严淑玉走了,严清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叫来如意,道:“你也觉得庶妹现在变好了么?”
如意道:“近来全家上下都在说二小姐的好话。我瞧着二小姐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严清歌叹口气:“但愿她是真的成了个好人吧。”
第二天,严清歌正在绣屏风上的远山,绣了几针,总觉得之前挑的丝线颜色不对。她想了想,问如意:“我记得先前买过一样苍蓝色的线,怎么找不到了呢?”
“大小姐,你忘啦,上回你给炎小王爷绣剑袋,将那线带到了乐家,舅奶奶看着那线颜色好,就留下了。”
严清歌道:“倒是我忘了!我想试试这用苍蓝色线绣那山峰,用着绿色总觉得嫩了些。”
“大小姐别急,我这就出去给你买。”
严清歌想了下,道:“咱们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出门儿了,刚好透透气,瞧瞧铺子里有没有进什么新货。”
一主一仆到了街上的针线铺,严清歌买完了线,却不急着走,问向那掌柜的,道:“你知不知道今日京里有人施粥?”
“这个当然知道了!粥棚就设在土地庙,是京城四大才子和京城四大才女一并组织的,若是遇到有缘人,还会送本他们的文集呢。”那掌柜的哈哈笑道。
如意不解,对严清歌道:“二小姐怎么还跟那些人搅浑在一起。”
严清歌也是纳罕不已。
那京城四大才女和四大才子是严淑玉的朋友,严淑玉没跟他们断了来往,和他们一起施粥,并没有什么。
可是施粥就罢了,给那来领粥的人顺带发他们的文集,又算怎么回事?
严清歌到底还没彻底放下对严淑玉的戒备,她想了想,对如意道:“我们去书铺看看。”
她想起早上严淑玉和她说过的那只野菊花枕头,摇了摇头,但愿她是真的猜忌过度,冤枉了严淑玉吧。
她都肯放下自己的仇恨,善待严淑玉了,若严淑玉只是在装相,浪费了她的感情,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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