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歌表情苦涩,对乐毅道:“舅舅,不是羽哥他不肯来,他一定很想参加轩哥的婚礼,但现在的他身不由己。”
“说什么身不由己!是我看错了他!当初我肯让你嫁给他,是看在他对你好的份上,看看现在他成了什么样子。”乐毅虎着脸道。
严清歌小心翼翼的看着乐毅,总觉得哪里不对,问道:“舅舅,羽哥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么?”乐毅讶异了一下,表情一变,赶紧掩饰着自己刚才的怒火,僵硬的偏过半边脸道:“他不肯陪你来,就是不好。”
“舅舅,你实话实说吧,你听到了什么关于羽哥的事情。”严清歌道。乐毅这样子,一看就是在说谎。
乐毅悲悯的看看严清歌,叹气道:“罢了,我告诉你吧。炎修羽他恋栈军功,胁迫陛下,反被拿来,后又不知感恩,花天酒地,染上娈童癖,你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炎王府的人把持住你身边的丫鬟,什么都不告诉你。”
严清歌一听就知道乐毅不知道从哪儿听了传闻,对着乐毅细微的摇了摇头,然后佯装怒色,回身看看屋里的丫鬟婆子们,道:“舅舅,你仔细的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一扭头,对丫鬟婆子和下人们发脾气道:“你们都出去!”
这些下人们觉得严清歌约莫是挂不住脸,不想叫他们看见她失态的样子,悄无声息的都退下去了。
严清歌却不等乐毅给她回话,立马站起来,在屋里查看了一遍儿。
她将墙面和柱子挨个敲过,然后将所有墙上挂画或是遮挡之物全部掀起来开了,再在地砖上用脚踏了一边儿,没发现任何机关和夹层,才终于放下心,走到乐毅跟前,伸指蘸了蘸碗里的茶水,在桌面上开始写字。
乐毅不是傻子,一看到严清歌刚才的举动,就知道严清歌肯定有什么大秘密要告诉他。
“皇上祭天时被逆贼杀死,修羽亲眼看着他断气。修羽现被关在储秀宫,太子不肯放人。”严清歌快速的在桌面上写道。
桌子是结实细密的黄花梨木制成,表面上磨得像是明镜一般,后面写,前面干,但是已经足以让乐毅脸色大变了。
“宫中现在那位皇帝,不知是谁假扮,应是太子傀儡。”严清歌继续道:“修羽脱身无门。求舅舅帮我。”
乐毅的脸色变幻不定,后牙根微微咬起。
他看严清歌还要写,摇了摇头,自己在桌面上写道:“皇帝未死,我知他在何处。祭天所亡之人,乃是替身。”
严清歌大惊失色,她还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没想到竟然还有波折。那个祭天时死掉的皇帝,竟然是假的?
她的鼻端激动的沁出细密的汗珠,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那些曾经关于皇帝的传闻,一件一件全部涌上了她的脑海。
曾经大家都说皇帝英武非凡,但是后来她见到的皇帝,却是个寡言少语,甚至武力值连太子都不如人。
既然那个皇帝是假的,那他又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呢?
严清歌的脑海中一幕幕的回忆着,终于发现,似乎在朝廷从玉湖城班师回京后,皇帝就大变样了。
人们都说,那是因为皇帝在战乱中受到了刺激,才变成那样,但如果不是呢?如果那时候皇帝就被人换成了假的呢?
再结合乐毅刚才的话,严清歌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皇帝根本没有回京,而乐毅又知道真皇帝的下落,那么皇帝八成还在青州。
而青州有一个很出名的人,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总是带着铁面具。他打了胜仗以后,皇后很高兴,大宴群臣。后来他叫人押解俘虏回京,朝中立刻便主持了隆重的祭天……
她手心冰凉,迅速在桌面新写道:“青州守将,乃是皇帝。”
乐毅深深的看了严清歌一眼,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侄女竟然聪明到这种地步,只是他稍微的透露出一点信息,她就猜出来真相了。
乐毅的默许让严清歌的心跳漏了好几拍,她的指甲深深的扣进掌心里,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她明知道现在她最应该做的是央求乐毅帮帮她,将炎修羽放出来,可是很多这会儿她本不该考虑的事情全都涌上了她的脑子,让她乱极了。
既然从那时候开始,皇帝已经不在竟成了,那么,严淑玉她委身的那个,应该是替身了!怪不得后来皇帝后宫粉黛独宠严淑玉一个呢,原来竟是在太子的刻意允许才这样的,毕竟宫里面别的女人可都是正经皇帝的女人,她们是要给真皇帝守贞的,严淑玉就没必要了,她只是个棋子罢了。
而且,柔福长公主想来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但是她却一直没有透露过半分,而且那天她们捞上来卫樵的时候,卫樵掌握的那个秘密,想来就是皇帝真正身份的问题,所以才被柔福长公主当机立断的杀死。
那么卫樵知道了,四皇子知道了么?二皇子知道了么?
京里面祭天时那场动乱,到底是谁闹出来的!
严清歌的脑子快要爆掉了,却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
乐毅看她痛苦的表情,敲了敲桌面,严清歌抬着茫然混乱的大眼睛看着他,乐毅摇摇头,在桌面上写道:“静观其变。”
“舅舅,我不懂!”严清歌开口说道,声音晦涩。
乐毅却继续在桌面上写字:“圣上病重,北地无人主持,知圣上身份的人不多,我明日便去军营,在圣上面前荐修羽镇守北地。”
严清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