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炎修羽来此是做什么的,太子大概猜出来了,估计就是为了那绣画。
这几日并没有太多的大事儿,几位大臣们通报过后,按平时的节奏,就该散朝了。
炎修羽看着差不多了,站出来,道:“臣还有一事要奏。”
“哦!宁王爷请讲!”太子道。
炎修羽直视太子,从袖子里抽出一副圣旨,捧在手中:“这是我们府上三日前接到的圣旨,是太子殿下您亲自交代的,要我家夫人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绣出二十副绣画,给圣上的六十岁生辰做千秋。”
“竟有此事!”不少臣子的眼中都闪过诧异之色!
他们能做到站在英华殿的殿内上朝,参与整个大周的议事,基本上没有一个是年轻人,除了炎修羽和太子外,最年轻的一个也有四十五六岁了。
年纪大了,见识当然就广,自然晓得在一个月内绣出来二十副绣画,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太子轻咳一声,没想到炎修羽直接就拿出来圣旨,这是要逼着他收回圣旨!
“殿下!我家夫人虽说绣艺世上一流,但一个月内,绣出这二十副绣图,也做不到!还望殿下收回成命。”炎修羽道。
他这做法,倒是不算离谱。因为太子还没有正式登基,说话不像皇帝那般金口玉言,炎修羽求他收回圣旨,并不算太过忤逆。
“宁王爷,您这做法可就不妥当。”昭亲王想起了女儿和妻子对他说过的话,赶紧站了出来。
他侃侃而谈,道:“那绣画又不是叫宁王妃娘娘从头做起,底稿是有了的,便是我朝的九位状元和十一位才子一人献上的一副山河图。而且那绣画圣旨上有交代,不用绣的大,每一幅画绣出来巴掌这么大就行了!这算什么难事儿!”
炎修羽回身对昭亲王行个礼:“昭亲王所言不虚,但许是那些画太金贵了,所以惹了天妒,我家夫人几次三番上门求看那些画,一次都看不全。甚至有两次,府中管钥匙的人病了,连锁着那画儿的门都进不去!这么下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绣完。”
虽然炎修羽话里面已经给昭亲王留了面子,只说那画是因为太金贵,惹了天妒,所以严清歌才总是看不到,但这朝上的哪个不是人精,一下子就猜出来必然是昭亲王府的人在为难严清歌。
一时间,不少人都在心中浮想联翩,回忆昭亲王府和宁王府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结下来的梁子。
昭亲王脸色难看的紧,将面孔一板:“宁王爷!您若是实在不放心,叫宁王妃娘娘住在我府上,直到绣画绣完了再回家,未尝不可!我们府里的客房多着呢。”
他这么说,却是有些失礼了。严清歌那样金贵的身份,就为了绣画就借宿旁人那儿,分明是将她当成了绣娘看。
炎修羽也不给他面子,冷冷道:“多谢昭亲王,我夫人而今是双身子,还是在家的好。”
眼看两边已经僵上了,顾屏山刚想站出来帮炎修羽说上两句话,他身后有人一动,是张择檩站了出来。
张择檩拱手道:“太子殿下,臣以为,为圣上千秋做绣画之事,乃是我整个大周朝贵妇人都该参与的,独落宁王府,对别家也不公允。不如将我大周朝的一品诰命妇人中有能力的,一人分上一件去做,到时候圣上见了,怕会更开心!各位大人,你们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