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小也的手里多出了一把水果刀,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朝着徐友松走过来。可那一身杀气,连从来没见过血的普通人都能清晰感受到。
徐小萌吓的差点哭起来,噙着眼泪站在那里很无助,很委屈。
徐友松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绝望痛苦此刻就算真有一把刀刺在他的胸口他也感受不到疼痛。
他大声喝斥道:“来人啊!保安!把这两个人给我扔出去。报警!让警察来,看看还有没有王法。怎么,还想杀人吗?以为拿着刀就了不起啊?你倒是捅我一下试试!”
封小也的刀干脆利落丝毫都不拖泥带水的刺出。刀尖已经刺破了最外层的肌肤,顶在徐友松的咽喉,有一滴血顺着刀尖往下滑落。
杨伟缓缓的喊了一声:“小也……”
那把刀,顿时一动不动,再也没刺进去半分。
杨伟又道:“咱们不是来杀人的。今天有求于徐总,看在他女儿的份上,帮他一次。”
刀尖刺进肌肤的时候,徐友松已经清醒过来。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两个年轻人,面前这个一脸平静,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可是从骨子里往外泛滥着一股狂妄。这份狂妄断然不可能是那种富二代公子哥仰仗着家事拥有的任性,而是常年踩在云彩上,俯瞰众生,达到一个常人无法仰望高度的时候,一辈子沉淀熏陶而来。
那个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端着咖啡杯子小啜的人一脸微笑,让人看不透,可总觉得哪里有一股子诡异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可是他还是有点不明白杨伟这句话的意思。
杨伟说,今天是来求他的。杨伟还说,看在他女儿的份上帮他一次。
小萌不是说是她的老师吗?这样两个来自水安小市的老师,能有什么好求他帮忙的事?又有什么本事能帮他?
接下来,他就明白了。
封小也把刀上的血迹擦干净,重新藏进怀里,对着已经走到前台的几个大客户喊道:“胖子,过来。”
胖子!
王福生的确很胖,可人家怎么着也是亿万富翁。最忌讳的就是胖,封小也这么一句绰号喊出来,恐怕不是帮他,而是害他啊。
果然,王福生眉头猛地皱起来,转过身,阴沉着脸,道:“你是徐友松的朋友?”
“我让你过来。”封小也竖起两根手指,淡淡道:“我的话,不说第三次。”
王福生冷笑望着徐友松,道:“徐总,你认识一个好朋友啊。这年轻人,够狂!”
他刚说了一句够狂,忽然间眉头猛地一皱想起了什么。曾经有一次机会,死皮赖脸跟着一个发小混进了他这辈子原本注定都混不进去的聚会。而在那场聚会上,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坐在角落里喝酒,却注定成了全场的焦点。
王福生永远忘不了那天。沪海最顶尖的几个富商,沪海官场上最有实权的几个大佬,沪海地下最凶狠最跋扈的大哥。排着队,挨个小心翼翼走到那年轻小伙子跟前敬酒打招呼。那人还偏偏爱理不理,一脸不耐烦。
从那天起,王福生的眼睛终于看到了云彩上的一幕风景。他知道了沪海有一个年轻人姓封,被所有人称为小爷。
王福生猛地打了个哆嗦,神色大变。
封小也望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办公室。
王福生更加惊慌了。小爷的话不说三次,而刚才已经说了两次。再耽搁犹豫,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连着吞了几下口水,即便头皮发麻,也顶着头皮往办公室走去。
和他一起的几个富商纳闷问道:“老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谁啊?”
王福生又一哆嗦,食指放在嘴边做噤声的动作,紧张无比的压低声音道:“小点声。咱们今天才是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这人,和得罪阎王没区别。”
“他到底是谁啊?”
“小爷!”
三个沪海本地的富商顿时和王福生一样神色大变了。
那个白人脸上还带着骄傲和不屑,道:“王总,小爷又是什么东西?”
王福生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道:“就冲着你这句话,你就死定了。小爷是能够让你们公司从沪海清洁溜溜滚出去的人。是一句话甚至根本不用他说话,他手下一个眼神就能让你们公司所有驻守沪海的人全部死绝的人。是一个电话你们公司就休想再出口进口,一分钱生意都做不成的人。乔治,念在我们这么多年合作交情的份上,我忠告你一句,把你们西方的那一套公平平等民主什么玩意的统统放下,在他面前乖乖像个孙子一样。别的你不用管,你只看我,能让我这么诚惶诚恐的人,就不会是你的敌人。因为你即便想做他的敌人,也不配。”
蓝眼睛的货顿时跟着哆嗦了一下。跟着王福生一起朝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徐友松很迷茫的站着。徐小萌坐在杨伟身边。杨伟品尝着咖啡。封小也随手翻着一份杂志。
五个富商垂着手,弯着腰,恭恭敬敬的陪着小脸站在角落里。
杨伟笑了笑,很客气道:“坐!大家别拘谨,都坐下聊。”
没人认识杨伟,谁他么知道这小子是哪根葱啊。可是能和封小也平起平坐的,进房间是他说话,而不是封小也开口。这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一切。
王福生陪着笑脸,说:“不敢……不敢……不敢……”
他一连说了四五声不敢,低三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