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道喑哑虚弱的声音从帘帐内传来,随即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层层锦绣的罗帐内伸出了一只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修长莹润的手指上布满亲吻啃噬的痕迹
挣扎着起身的人被人用手一揽就又砸回了床/上,发出一声闷/哼,伸到半空的手也顺而落下
玄澜五指从那只手的指缝里穿过去,十指相扣握紧,又细细亲吻那莹润如玉的手背,轻笑,“乖”
他拉动床边的铃绳,绳索一直连到殿外,听见挂着的铜铃响了,一直安安静静等候在宫殿外的宫女们鱼贯而入
整个宫殿内只燃了几盏鲛油灯,有些昏暗,小宫女有序的把一盏盏明灯点燃,未央殿的管事大宫女朝露则径直朝着罗帐跪下,并确保自己隔了足够远,看不见帐内的一点春/色,才低头等候吩咐
“端一杯雪莲水过来”帐内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
“诺”未过片刻,雪莲水便熬好端来了,太医院送来的明山雪莲膏,掺在温糖水里头,瞬间便化开了,除了滋补气血,还有活血化瘀的药效在里头,端的是一等一的上好药材
朝露低头高举托盘,手稳心也稳,没有一点抬头偷看的意思,其余的宫女也在一丈远的地方跪成了一片,都本分的低着头——这是入这未央殿之前沈姑姑调/教他们时就说过的:这未央殿里的人都要是聋子瞎子,听见的要当没听见,能低头看地就不要抬头去看人当心一抬头就丢掉了小命
玄澜坐起身,丝绸薄被下滑,露出大半赤/裸的胸膛,他掀开罗帐一角,见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满意的回去扶着祈舜坐起祈舜青丝披散,浑身酸/软无力,只能半被强迫的倚靠在他的肩上,上身一动就牵动身下的伤口,他忍不住皱眉
两人的发丝早就纠缠在了一起,像是两株分不开的藤蔓,缠绕已经深入骨髓玄澜显然心情极好,低头亲吻他的发丝,在他耳边轻笑着说,“自己喝还是朕喂你喝?”
“……滚开”纵然声音嘶哑姿态羸弱,然而他的气势也丝毫不减,一双寒眸冷如霜剑,实在是憋了满肚子气
他接过白玉碗,将碗中雪莲水饮尽,放下碗拿起碗边上的锦帕,欲擦拭嘴角,手却又被人握住,抬起头对上一双暗下来的眼睛……祈舜感觉自己动作已经僵了
“你够了已经两天……唔……”话不待说完,就被人堵在了嘴里
“你们退下”玄澜直接一把扯下了罗帐,俯身去亲吻祈舜唇角溢出的一点水丝,敲开他紧闭的牙关,唇/舌交缠,最后分开的时候还扯出了一条**/靡的水线
手不自觉的往锦被底下探去,祈舜忍不住浑身一颤,咬牙切齿道,“早朝……你今天还要早朝……”
玄澜不耐烦道,“那便罢朝”
祈舜眉头一竖便要发怒,“我是这样教你的?”
“教我什么?”玄澜低笑着呢喃,手不安分的在他劲瘦的腰上流连
“教你……”祈舜惊觉后半句话简直没法说出口,一口气又憋在心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回去
玄澜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彻彻底底的暗了下来,心中一动,突然开口道,“阿舜……你知不知道,你并非皇爷爷亲生?”
祈舜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你要拿这个威胁我?”祈舜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低下头,眼神幽深
“并不是,”玄澜正色道,“只是好教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你没有罪,阿舜”
“有罪的是朕”
“从来都是朕在勾引你”
——所以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巧取豪夺的是朕,一切罪孽自有朕来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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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好在最后还是赶上了早朝
在所有大臣望眼欲穿的等待中,玄澜一身龙袍姗姗来迟
众大臣纷纷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还好,还没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步
虽然来上朝的时候满脸不耐,但……总归还是来上朝了的仔细去看,还是能够发现陛下眉目间餍足的神色……压抑下好奇,知道回去一定要好好打听那位太液池上的娘娘是何许人也了
陛下亲手抱着一个人进了太液池孤岛上的宫殿,并且一呆就是两天两夜的事情,瞬间就如风过燎原之势,传遍了京城待到晚些的时候,甚至酒馆茶肆里都在谈论,每个人都是一脸兴奋,两日前还悄悄叹气说翊亲王被软禁的事则早就被忘在了角落
民众最是无情,官场斗争自然不如红颜佳话那么吸引人
九重深宫锁美人,他们都在想那会是怎样的一位倾世佳人,拥有怎样的绝世容颜,能够把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迷得神魂颠倒的,甚至不顾大臣反对修建了这个一座宫中桃源的宫殿来供着她
未央殿里,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正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祈舜动了动手指,睁开眼睛,入目依旧是锦绣繁华的罗帐顶,转头间发现玄澜并不在,眸子瞬间一亮,想起来玄澜应该是上朝去了那一瞬间他的心情几乎可以说是雀跃的,勉力支撑着自己坐起,下身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有流出什么不该留在体内的东西身上的感觉很清爽,玄澜想必是替他做过清理了
他道最后浑浑噩噩的压根就没剩下多少意识了
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看,掀开罗帐,床边的案几上放着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祈舜僵硬着套上xiè_yī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