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脸虽然毁了,可毕竟还有腰牌,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御书房。
彼时,只见燕玖正伏在案上,毛笔散了一地,也没有去拾。青丝沾了墨水,也没有去擦。
整个人看着又落魄又失意,哪里有一国之君的样子,看着倒像是个落第之后,一蹶不振的秀才。
本王走上前去,帮他把地上的毛笔一支一支的捡起来,然后搭在笔搁上,遂又抽了块帕子,为他擦了擦湿答答的头发。
他猛地坐起来,张嘴便斥责道:“小邓子,你找死吗,朕不是说要你滚吗,你怎么还在这里——”他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噎住了,怔怔地看向了本王。
眼底隐隐浮起了一层雾气。
本王笑笑,拨开了他额前的碎发,问道:“打扰你了?”
他眼圈一红,“皇叔。”
本王伸出手,将他揽在了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道:“我回来了。”
他瘦削的肩膀抖动了几下,又往本王的怀里拱了拱。
薄薄的衣衫透着彼此的体温,让本王心里都暖烘烘的。
曾几何时,本王也曾这样抱着他。
那时他还小,一头扎进我的怀里,满脸是泪的哭诉:“小叔,四哥和六哥他们,又合伙欺负我。”
而本王,不便插手他们皇子之间的事情,便只能是这样抱着他,温声软语的安慰几句。
那时,本王没有触觉,将他抱在怀里,感觉不到一丝的分量,而今再将他捞进怀里,却是一份沉甸甸的感情寄托。
哪怕这份感情,无关乎情爱。
却胜似父子,胜似亲人,胜似一切。
仿佛有他在,便有了牵挂,有了家。
他死死的抓着本王的衣袖,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着,又将脸埋在了本王的胸前。
而本王,虽然听不到他的啜泣声,却感到了胸前一阵湿润。
“只此一次,”本王跟他保证,“这辈子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了。”
他抬起湿漉漉的脸,哽咽着,“好。”
彼时,夜色深沉,月上中天,本王拗不过燕玖,便留宿在了宫里。
本王洗了个澡,换了件干净的里衣,然后上了榻。只见燕玖正红着眼圈,盯着本王的脸不放,许久之后,问了句:“皇叔,你这些日子到底遭遇了什么,是谁把你的脸糟蹋成这样的?”
本王犹豫了一下。虽说楚国有杀我燕国将军之仇,可两国相安无事这么久,本王轻易不想撩起战争,便摇摇头,道:“遭了几个小混混的暗算,不妨事,能治好的。”
他苦着脸,“怎么治啊?”
本王揉揉他披散下来的头发,问道:“我坠崖前,遗落在帐篷里的东西,你可帮我收起来了?”
“嗯。”他急忙下了床,裹着一身丝质的长袍,赤着雪白的脚丫子,翻箱倒柜的,找出了本王坠崖前,落在帐篷里的一壶桃花酿,两盒桃花酥,一支狼毫,一方砚台,和一瓶伤药。
那桃花酥搁得时间太久,已经腐坏了,本王命奴才拿去扔了,然后取走了那瓶伤药。
这药是陵光留给我的,说是祛疤修容,最是有效。
这药送的如此有准备,倒叫本王有些怀疑,陵光是不是提前预知了本王身上会发生什么,这才特地给我备了一瓶伤药。
可若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他却强行替我躲过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触怒天颜,惹了玉帝龙颜大怒。
“唉……”本王叹了口气,将瓷瓶递给了燕玖,道:“有劳皇上,帮微臣上药吧。”
“嗯。”燕玖探过了身子,伏在本王的胸前,拿指尖挑了药膏,一点一点涂在了本王的脸上,问道:“真的会有效?”
“嗯。”本王躺平了身子,合上了眼。
这一幕要是落在众大臣的眼睛里,还不定又得惹出什么风波。
不过再大的风波,也抵不过一句:“昨夜里,襄王又胁迫了皇上,与他欢好。”
连续多日的颠簸,本王本就疲乏,如今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睡意一瞬间就上来了。
迷迷糊糊中,本王正要入睡,却突然感觉到有两片温润的嘴唇,贴到了我的额上,然后带着小心,吻上了我的鼻梁,脸颊,和嘴唇。
居然能对着我这张容貌尽毁,半人半鬼的脸下得了手,本王真不知道他的胆色是哪里来的。
本王僵硬着身子,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干脆选择了继续装死。
反正本王已经恢复了触觉这种事,只有本王自己知道。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可是精神上尚能忍耐,身子却受不住燕玖动情的亲吻,和温柔的抚摸,本王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身下起了反应。
初夏的衣衫本就单薄,*一旦燃起来了,就很难掩饰。
本王有些尴尬,急忙翻了个身,错开腿挡住了身下那勃|起的部分。
如今这具身子,就好像是十三四岁的青涩少年,初次尝到情|欲的滋味,随便一点撩拨就会诚实的喧嚣自己的*。
这感觉可真是……
一觉醒来,本王身下还是直挺挺的。
清早的胀痛感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由于燕玖的睡相不老实,薄毯全让他卷走了缠在自己身上,而本王裤裆里支起的帐篷,就那样大咧咧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睁开眼,本王只见榻边立了几名宫女,小脸羞得通红通红的,既想着喊本王和燕玖起来穿衣,又羞于本王的反应,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真是什么将军领什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