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罗声音虽然虚弱,却自带一股吊儿郎当的纨绔风格,对夜夜除了最初的激动和意外,看着倒没多少感情,只是骂道:“你别被他表面的慈爱给骗了,他精明着呢!演技一流!蠢货!”
夜夜胸口一股郁气。
皇甫罗自顾自说,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这个时候回来认亲,是不是也觉得我快死了?回来窥探我的遗产的吧?不过,给你倒是比给那老东西,让我觉得舒畅点!但你若是个蠢货,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遗产!”
夜夜:“……”
深呼吸,不要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但他此时骂人精神这么好,哪里瞧着快死了?他觉得对方能活九十岁!
“你想多了吧?”夜夜没控制住:“谁稀罕什么遗产?”
“哦,不稀罕,那你在我快死了之前回来奔丧?我最讨厌惺惺作态的人。”
夜夜再次深呼吸:“如果不是你长着和我一张同样的脸,我现在就马上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皇甫罗却说:“好走,不送!”
夜夜胸腔剧烈起伏:“……”
“好了,深呼吸。”雷裂抓住他的手背,看他被个病怏怏的人气得说不出话着实恼火,眼神警告的扫了一眼皇甫罗,皇甫罗不以为然,夜夜拉着椅子一屁股坐下来,根本不想搭理皇甫罗。
皇甫罗也没有继续搭理他的意思,见他不走,便闭上了眼睛,可是好景不长,不过五分钟他忽然全身抽搐起来,嘴里还冒着一些泡沫,这可吓坏了夜夜。
“喂,你怎么了?别吓我!”
皇甫罗额头毛冷汗,脸色以最快的速度呈现出诡异的白,缩成一团剧烈的颤抖,挂着吊针的手都因为他用力的车而倒是输液瓶剧烈摇晃,夜夜大叫:“裂哥!裂哥!”
“按住他!”雷裂一看他的情况就知道他要发病。
“药!给我药!快给我药!”他像个疯子一样抓着夜夜的手腕,双眼吐出,像是恐怖片里的神经病。
夜夜真没应对过这种场面,几分钟前还有力气骂他讽刺他的人,现在吓得他又想走又担心不已,只能听雷裂的话,死劲按住他。
没想到看着瘦骨嶙峋的皇甫罗此刻力气惊人的大,夜夜最后控制不住,又大叫雷裂。
雷裂出去了一趟不过几十秒,回来帮忙按住了人,医生赶过来,现场有些混乱,皇甫罗大骂大嚷,嘴里什么话难听说什么,骂医生,骂一些夜夜也不知道的人,最后连带夜夜一起骂……忽然又哭,哭着求医生给他药,足足闹腾了五分钟,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最后真给了他药,雷裂看医生手里的针剂,紧锁眉头一把扣住医生的手腕:“你做什么?”
“给他打针。”
“这药剂是什么?”
医生犹豫了一下,说:“他现在的情况,不如满足了他,让他少受点苦,这是家属的意思。”
雷裂问:“哪个家属的意思?”
医生:“皇甫先生。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他弟弟!”夜夜也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