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听到他的话,侧过脸,明媚的眸仁里有光潋滟而动:“你要告诉我吗?”
陵云渊沉默片许:“……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敷衍她,可他不想骗她,所以那些借口,他宁愿不说。
苏岑笑了笑:“那就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啊,今晚上跑出去累死了,苏十一那坏蛋,都不肯告诉我你在哪儿,害得我白跑了很多地方。”她说完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了换洗衣服,就打算去浴池,经过陵云渊身边时,看到他还在担忧她生气,忍不住歪过头,突然拉下他的衣襟,让他俯身,快速在他薄唇上啄了一下。
然后,看到他诧异地瞪圆了漂亮的凤眸,嘴角一弯,就乐颠颠地跑开了。
等苏岑出来的时候,陵云渊已经恢复了正常,正斜倚着床榻前,翻着一本书卷看,只是那一页已经看了很久了。听到屏风后传来的动作,墨黑的眸仁转动了一下,歪过头,看着苏岑,因为就要安寝的缘故,身上的衣衫虚虚搭在身上。
走过寝殿往外间去的时候,苏岑一歪头就瞧见正看着她的陵云渊,一双黑眸深沉如玉,隔得这么远,却又像是一汪深潭,让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
苏岑眼底狡黠的光一掠而过,施施然走过去,福了福身:“殿下,该就寝了哦,要不要奴婢服侍你歇了呀。”
陵云渊眸色深深沉沉:“哦?可以。”
苏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一紧,然后头顶流光一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陵云渊按在了身下。
后背紧贴着软绵的被褥,苏岑被池水蒸腾的一张脸娇俏可人,眉眼底的铃槿花弱了几分,光晕一晃,美得惑人。陵云渊原本只是想逗她一逗,只是如今瞧着这模样,心思更沉了几分,单手撑在她的身侧,右手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指拂过她脸颊旁的一缕青丝,嘴角一勾,莫名俊美无俦:“既然你这么心心念念地想服侍本殿下,那就勉强收了吧……”
苏岑瞪大了眼:“……”少年,你学的这么快尊滴好吗?
苏岑欲哭无泪,调戏反被调戏神马的,她一路作死,偏偏还一路狂奔不回头啊……
陵云渊逮着自动送上门的兔子好好亲了一番,这才拿了衣服去沐浴了,留下苏岑捂着嘴,嘤嘤嘤跑回了自己的外面,整个埋在里面,遮住了一张红通通的脸,下次绝对不再调戏阿渊那坏蛋了,简直分分钟被秒杀好吗?
苏岑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陵云渊什么之后出来的。
只是苏岑意识不清时,还是感觉陵云渊安寝前走到了她的软榻前,在她眉心上印下一吻,才回去了。苏岑裹在被褥里,以为自己会一夜无梦,然后直接睡到天明。只是到了半夜,苏岑突然就被身体传来的异样给惊醒了。
她猛地睁开眼,眼底锐光一晃,呼吸急促喘息了几下,才平复下来。
她怕吵醒了陵云渊,侧耳仔细听了一下,发现陵云渊并未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揉了揉眉心,就觉得刚才让她从睡梦中惊醒的发痛的手臂更加疼了。她忍不住拉开被褥,探出了一条手臂,撩开薄衫,借着窗棂外透射进来的月光,瞧着自己的手臂。
可只一眼,苏岑就僵愣在了原地,只见微弱的月光下,她原本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上,有银白色的光隐隐浮现,而这光晕下,有蛇鳞的形状若隐若现。
苏岑的脸瞬间惨白一片,她像是被吓到一般,猛地把手臂收了回去。
可脑海里刚才看到的画面,却再也挥之不去。
苏岑脑海里乱糟糟的,一双明亮的眸仁里在黑夜里泛着迷茫的光: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手臂就变成这样了?以前根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绞尽脑汁,却想不通为什么,就与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条蛇一般。
苏岑想了很多,到后来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她也记不清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天际已经大亮了,苏岑本来是晕乎乎的,可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夜看到的蛇鳞,猛地坐起身,一张脸惨白如雪。她先是环顾了一圈,确定陵云渊不在寝殿里之后,才慢慢拉开了衣袖,日光从窗棂处投射进来,随着她的动作,洒在凝白如玉的肌肤上,苏岑才狂舒了一口气。
左右翻看了无数遍,根本任何异样也无。
苏岑拍了拍脑门,喃喃自语:“难道昨夜是一场梦……”可为什么这么真实?
甚至那种被惊吓到的感觉,也是记忆犹新的。苏岑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再次翻看了几遍,依然没什么不对劲,苏岑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陵帝体内残留的余毒被全部清理干净,身体也将养得差不多了,开始重新上早朝,陵云渊下了早朝之后,就出了宫,打算去找萧如风。
不过在宫门口,遇到了陵慕端。
陵云渊也有几日未遇到陵慕端了,看到陵慕端坐在马车里与他招呼,就抬步走了过去:“三皇叔。”
陵慕端眉眼温润:“要出宫吗?”
陵云渊颌首:“是啊,有些事要出去办一下。”
陵慕端并没有问是什么事,陵帝这些年时不时会派他办事,而这些,他不便询问,想了想道:“要我送你过去吗?”
陵云渊摇头:“不必了,劳三皇叔担心了,不远,我走过去就行了。”
陵慕端也没有多问,微微颌首,只是在陵云渊就要离开时,想起什么,重新唤住了陵云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