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眼神更冷了:“哦?那第二种是什么?”
想到陵云渊那六重天以上的灵力,黑袍人冷冷勾了勾嘴角,这一种,恐怕极难。
黑衣女子沉默许久,才缓缓道:“……这一种方法,是属下派去的人,打探到的,不是族长所言,所以也不一定能做的准。据闻,传言灵兽如若与人交合,一旦孕育,极不能维持人形。”
“孕育?”黑袍人的眼神愈发冰冷,握着扶手的手蓦然一紧,森冷发寒,殿内的情绪瞬间冰冷了下来,让所有的黑衣人都吓得浑身一抖。
许久之后,就在所有人以为黑袍人会发火时,他眼神慢慢冷了下来,黑眸幽幽而动,冰冷森寒:“……你是女子?”
黑衣女子一怔,一脸莫名:“……是。”她不是女的,难道还是男的不成?主上自从这次再回来,性子似乎越来越难猜透了。
黑袍人慢慢坐起身,一双浸了冰霜的眸仁死死落在她的身上:“那你说,女人一般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
黑衣女子垂着眼,心情更加起伏不定,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应、应该是……亲人与孩子吧。”
如果不是为了给亲人报仇,她也不会把自己陷入如今不上不下的地步,从她跟了主上就知道,她这一生,恐怕只能如此了,惶惶不可终日,满手鲜血,再难洗净。
黑袍人修罗面具下的嘴角缓缓勾了起来:“孩子啊。如果你最爱的人,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会怎么样?”
“嗯?”黑衣女子猛地抬头,却又怕亵渎了黑袍人,立刻把头垂了下来,许久之后,摇摇头:“属下不知……属下没有爱人,不知道会怎么做。不过,心里……至少肯定会有隔阂。”
她不知道主上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既然主上问了,她就只能回答。
黑袍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样啊……很好。一品阁的镇阁之宝还在吗?”
黑衣女子:“啊?镇阁之宝?在,还在。”
黑衣女子的头低垂着,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慢慢滚落了下来,不知道主上要假胎药做什么?据闻那假胎药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世间一共也就只有这么一枚,除非刨开肚子,否则,完全看不出任何虚假。
难道主上是想用假胎药让那灵兽现出原形?
黑袍人目光凉薄了下来,可细看之下,却又带了几分复杂:“本尊明日就要,你八百里加急速度派人赶回一品阁,知道吗?”
黑衣女子莫名松了一口气:“是!属下这就去办。”
黑袍人这才挥挥手,等所有人都退下了之后,才站起身,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眸仁森冷寒凉:“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他呢?他有什么好的?”他会让她知道,他才是她最终的选择,即使……不折手段。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要让陵云渊痛苦余生的,这样一来,反倒是两全其美了。
两天后的下午,日光极好,苏岑让夏兰把软榻给搬了出来,晒起了日光浴,浑身暖洋洋的,极为舒服。
苏岑原本是趴着看话本的,不久就困了,等她再醒来时,夏兰已经不见了。
苏岑把苏七苏九喊了出来,眼底还带着倦意:“夏兰呢?”
苏七道:“因着要置办一下东西,端王怕府里的侍婢选不好,就让夏兰一起跟着去了,稍后就回来了。”
苏岑掩唇打了个哈欠,这才颌首,只是刚坐起身,琉璃苑的门再次被打开了,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一袭雪缎锦袍,日光一晃,一张脸俊逸温软。
苏岑想到那天被陵慕端瞧见那副情景,顿时脸上一通不自然,低咳一声,却还是站了起来:“端王,你怎么来了?”
陵慕端手里亲自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色的锦缎,倒是看不清楚是什么。
听到苏岑的话,嘴角扬了扬,带着温和:“府里送来了一些新鲜的车厘子,就拿来给你尝尝看。”
“车厘子?”苏岑眼睛一亮。陵慕端掀开锦缎,看到那红艳艳的果肉,顿时眼睛弯成了月牙:“端王你太客气了。”嘤嘤嘤,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啊。
陵慕端递给了苏七,笑得温柔:“苏姑娘你先吃着,我还有事,就先离一步。”
苏岑整个注意力都被车厘子吸引了,挥挥爪子,然后望着苏七苏九:“要吃么?”
苏七与苏九连忙摇头:“不要!”这都是小姑娘才喜欢吃的,他们才不要吃。
苏岑看着他们一副嫌弃的模样,哼了哼:“我自己吃!”
苏岑吃了一部分,其余的留下来给夏兰,只是夏兰很晚也没有回来,倒是陵慕端期间又来了一次,送来了晚膳,苏岑没有等回来陵云渊与夏兰,也没什么胃口,胡乱应付了几下,就回房间了。
等她想起来时,剩下的车厘子已经不见了,苏岑也没太在意,想着估计是谁喜欢吃,就端走了。
婚事渐近,陵云渊似乎也忙了起来,每次来端王府见她,也都是行色匆匆,不过却每天都会来,这也让苏岑原本越来越不安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
直到快两个月的时候,苏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身体不舒服,还是别的,开始频繁犯困,有时候躺着看话本,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只来得及看到夕阳。
一日,苏岑依然不自居地睡着了,等醒来时,就看到陵云渊在夕阳下的侧脸,觉察到她的动作,转过头,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了下来,看得苏岑心头一跳。
“今天怎么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