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目光都落在炎帝身上,炎帝心底有气,可这股气却偏偏还不能发泄出来。
目光一转,落在巫棠身上,没好气道:“那巫师大人你倒是说说,还有谁能够胜任?”这魈狼族首领狼玦必然有备而来,那黑狼看起来强壮矫健,指不定就是一只灵兽。
他们玉溪国灵力高的,除了他,也就是陵云渊最强了。
炎帝的目光一扫,不经意落在琛王的身上,握在扶手上的手顿时一紧。琛王先前的忤逆,像是一根刺扎在了眼底的心窝上,他信任琛王,是因为琛王这些年来,做的事都不出挑,且都是为玉溪国着想。可这次,琛王明显的偏袒,让炎帝心底本来就存在的怀疑之种,开始发芽成长。
炎帝眯着眼,缓缓道:“朕差点就忘了,琛王灵力也不俗,不如,这次与黑狼的比试,就由琛王来吧。”
苏岑:“……”
他是不是眼瞎了没看到这朝中的武将?
让一个忠君之臣冒险,也亏炎帝想得出来,怎能不让人寒心?更何况,琛王一向居于高位,灵力虽强,却实战经验不行,根本比不上那些能征善战的武将。
果然,琛王也愣在了原地,他看了看炎帝,再看了看笼子里神情懒洋洋的黑狼。
幽绿的眸,仿佛恶魔之眼。
死死盯着宴会之上的众人,仿佛下一刻走出来的,即将是它腹中之物。
琛王咬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是寒了的心,再难回到最初。
琛王站起身,垂头道:“是,臣遵旨!”
巫棠也觉得不妥,琛王是王爷,若是真的受了伤,难免对皇上心存芥蒂,更何况是在玉溪国本来就民心不稳的时候,一个不慎,都可能给予他们可乘之机。
皇上在治国方面,太过小家子气了。
巫棠刚想开口,就看到一抹雪白搜的一下蹿了出去。
两只前爪直接扒在了笼子上。
苏岑也一愣,转过头去看,就看到虎崽兽使劲儿摇着尾巴,那叫一个欢实。
小殿下的蛇尾卷着他的脖子,差点被甩下来,苏岑头疼,魇师他闹哪样?“阿虎,回来!”
虎崽兽听到苏岑的声音,转过头来,只是爪子依然扒着笼子的铁栅栏,一双虎眸水汪汪的:“嗷唔唔唔……”美人儿!美人儿!
苏岑:“……”色虎!
苏岑嘴角抽了抽,无法直视地捂住了眼,再睁开时,就看到虎崽兽急得摇着尾巴,巴巴瞅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闪瞎眼。
苏岑头疼:“先把蛇给我送回来再说……额!”
苏岑话刚开了个头,下一刻,就感觉一道白光风驰雷电般闪过,她手上一凉,低下头,就对上了小殿下乌溜溜的蛇眸,脑袋被转的晕头转向的:“嘶嘶嘶……”娘亲!嘛情况啊?
苏岑抬眼,就发现虎崽兽已经重新扒着笼子,再瞧着笼子里的美人儿。
在场的人,连狼玦也怔了怔,没明白在什么情况,随即,摸着下巴,看向苏岑:“难道……这位夫人,是要让自己的灵兽替你打这一仗?”
琛王与巫棠也看向苏岑:“……”
苏岑面皮抽了抽,想到让琛王上场,的确不妥,玉溪国内忧外患,琛王一向民心所向。假巫师的事,已经让民心动摇,若是琛王再受伤,恐怕玉溪国的根基真的要动一动了。沉思片许,苏岑看向陵云渊。
陵云渊墨瞳幽幽,在下面握住了苏岑的手,指尖轻轻在苏岑的掌心划了划:可行,虎崽兽是上古灵兽,灵力极强,擅长使用魇术,不会有事的。
更何况,虎崽兽平日里常挂在嘴边的话,倒是没说错。
他是百兽之王……即使狼玦手下的这黑狼再强,还真能强过上上古伏虎兽去?苏岑对着陵云渊不动声色地颌首,再看向狼玦时,道:“有何不可?狼兽,虎兽,本就是好争斗的猛兽,战上一战,也无不可?更何况,兽与兽相斗,才更合情合理不是吗?”
狼玦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这样一听,陵夫人说的颇为深入我心,兽确实是应该与兽相斗,只是,陵夫人你确定要让以幼崽斗本族长这黑狼?她可是本族最凶猛的猛兽之一。”
苏岑抬抬眼:“哦?才是之一啊。我还当狼首领你这么自负,这已经是你们族里最强的猛兽了。”
狼玦抿了下薄唇,似笑非笑,声音带了几分暧昧不清:“不,我们族里啊,最强的是本族长。”
苏岑:“……”
喵的,莫名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怎么破?
陵云渊淡淡抬眼:“哦?与兽相提并论,狼首领原来自诩qín_shòu。”
苏岑先是怔了下,忍不住捂着嘴‘噗嗤’笑出声。
宴会上因为陵云渊这一句,也忍不住气氛缓和了不少。
狼玦本意在言语上占苏岑的便宜,却没想到反而被嘲讽了去,脸色沉了下来,嘴角扬了扬,又重新恢复了笑意:“本族长本来也是好意提醒,既然陵夫人已经决定了,倒也不无不可,只是,这万一输了,可就不好了。”狼玦根本没把那虎崽兽看在眼里,一个虎崽子,能强到什么地方去?
他对黑狼自信满满,苏岑看出来了,挑眉:“那狼首领觉得,输了又如何?”
狼玦摸了摸下巴:“不如……陵夫人嫁与本首领如何?”
狼玦此话一出,陵云渊眸色骤然一寒,锋芒般射了过去,嗓音低沉:“狼首领莫不是真的忘记了,内人是有夫之妇?”
狼玦直接看过去,呲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