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dec10:21:37 c 2014
天空中不知何时阴云密布,雷声隆隆,自天边的黑云处传来。
偶有闪电,将漆黑的苍穹,裂开两半,夹杂着雷声,似虎啸龙吟,滚滚而来。“少主,我们?”雪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起身避
雨的意思,扬手从身侧拿出一柄黄褐色油布伞,撑在二人中间,随着又一道刺目的闪电划开夜空,方才淅淅沥沥的零星雨点此刻又大了些,血
煞虽不明白雪为何执意不肯回去,但这雨势不见消退反而越来越大,打在伞面上犹如铅块一般沉重有力,但见雪的衣衫已然湿透了半边。
薄薄
的衣衫贴在雪白的肌肤之上若隐若现,忽地,却觉原本打在自己身上生疼的豆大雨点忽然少了许多,本能的抬头看去,原是雪将大部分的伞面
移了过来,心中生起一股暖意,不忍又将伞往雪那边轻轻推了推。“少主,您本就体弱,莫要着凉了,属下无碍。”雪轻笑,似乎微微感觉到
些寒意,身子颤了颤,又向血煞靠得紧了些。就这样,雪倚在血煞肩上,风声、雨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们俩人相依相偎。
“血煞,我有一个请求。”回到府中,已近破晓,雪独自将血煞召入房中,退去左右,淡淡道,言辞恳切。血煞听后,忙施礼道:“少主
有事尽管吩咐便是。”雪起身,慢慢走近血煞声旁,说道:“这不是命令,而是请求,不必如此。”
扶起血煞,血煞面色一惊,未敢有言,稍
待,见雪并无异样,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雪,目光颤动,却没有移开视线,只是问道:“不知少主所为何事?”雪顿了顿,这才轻声道:“教
我修行。”血煞面色顿时僵住了,呆立在原地,半晌答不出一句话目光不再去看雪的背影,只因主上有言,不可教少主魔界武学,言之凿凿虽
不知道因果,但主上有命不可不遵,现下,真是叫自己进退两难。
这日入夜时分,但见明月如璀璨珍珠,悬于天际,清冷皎洁清辉幽光,柔柔洒下,映在这男子身上,有些迷茫的眼眸中,透着一丝隐隐
笑意,苦涩、悲凉,还有几许无奈,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像似欲抛开什么危险东西一般,不再去想,只是双眸仍旧望着那于西方天际淡淡升
起的一轮皓月,忽的,轻轻叹息。背后的无念剑此刻泛着幽幽白光,时而明亮;时而暗弱;萦绕剑身,徐徐流转散发开去。
剑气环绕渐盛,有
如沉睡蛟龙。隐隐觉醒一般,看着周遭一切事物,映的这男子的脸颊、身影,似也有些微微苍白看不真切,仿佛周身如蒙上了一层薄雾,亦真
亦幻。夜风正劲,夜色更浓,微风透过窗口从缝隙中渗了进来,打在他的脸上,一阵微凉之感透入心底,男子皱了皱眉,却丝毫不在意似的,
如此,转身,向着反方向,轻轻地、沉重的迈出了步子。
仿佛犹如在下什么决意一般,这常人看来很是轻松的动作,仿佛这男子每走出一步,都要花费极大力气,如此的小心翼翼每跨出一步身
子便微微颤抖,但见他神色如常,只是有些苍白罢了,倒不似有什么异状。可,看他身子颤颤巍巍,几乎下一刻就会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似的,
奇哉怪哉。这清冷、柔美夜色此刻也暗淡了几分,却依旧明亮。
镂刻在心中的,原是她的容颜!忽然,一声脆响,天际间,白光倾洒,顿时将原本漆黑如墨夜色照得亮如白昼,仿佛连那浓浓夜色,也被
逼退几许,天地间,默然无语。白色剑气登时大亮凝成剑柱,转瞬便刺破云层贯穿天际,原本厚重的云,顿时被击得涣散不凝,纷纷退避,匍
甫于这惊天威势之下,片刻又复聚拢而来,围着这耀眼夺目光柱簇拥旋转,无不争先恐后,发出阵阵呼啸之声,慢慢成漩涡状隆隆作响。
白色
光芒却是渐盛期间所过之处,无不飞沙走石,树木荆棘向两侧倒伏,片刻竟清出一片空地来。景象大是壮观,令人瞠目结舌,好在此处四下无
人,若非如此,只怕要被人说成疯子了吧?
虽然身处陆家庄后山之上,静谧无人,料想也不会有人来此,倒也放心些了,此处除了一片茂密郁郁葱葱的竹林外,便再无他物,此刻这
些竹子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脆响,幽幽如流水。煞是好听,只是略显单调,配着这清冷、皎洁微带寒意的月色,添了几分凄凉、沧桑之感
面对月光,负手而立,剑眉星目,面容极是英俊,只是鬓边白发,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握在手中的无念剑,这数十年来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似形影不离的伙伴,与他紧密相联、依依相伴不曾舍弃彼此,
胸中忽然犹如涌起惊涛骇浪般气血翻涌,那个心中模糊的容颜此刻也变得清晰明亮起来,对着他,仿佛温柔地一笑,就似这暗夜中悄悄盛放的
百合花,清丽无双。眼眸如水,满是温柔,望着他。痴痴而笑。忽的身形一震,不再去想,正想下山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冷嗓音:“原
来你在这里。”慢慢转过身去,却见陆依,一身淡蓝衣裳,手撑一柄青绿色油布伞,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目光正望着自己,面无表情,就这般
走了过来,与自己并肩站在了一起。
近处看去,她柳眉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