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可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行人或喜或悲;或怒活悦;或痴或嗔,嬉笑怒骂、市井俚语,尽皆入耳。让人不禁心中感伤,刑天见碧莲走得有些吃力,特意放慢脚步与她同行,“抱歉,我似乎成累赘了。”闻言,他只是微微笑了笑,也不搭话。
只是偶尔在陡坡处停下搀扶,碧莲起初还甚是羞怯,毕竟男女有别,一直坚持自己独行。直到脚被磕出了豆大般的血泡,剧痛不止,才不得不惨笑几声,让刑天从旁扶着。她皱着眉头,额头已隐隐见汗,呼吸时缓时急变幻不定,偶有一两声吃痛轻呼,从唇间传出,看来很是吃力,也没有多少气力了。但刑天目光闪烁不定,隐隐看来,颇有几分佩服之色。但更多的是好奇。尽管如此,仍是默不作声,搀着自己一步一寸地慢慢走着、挪着。
血煞如无其事的在二人前面大步流星的走着,仿佛对碧莲的异状毫无知觉,看上去颇为放心的样子,墨黑色的风衣在有些浑浊、迅疾的微风中猎猎飞舞,发出阵阵脆响,刑天望着那单薄而壮硕的身影此刻却显得有些寂寥与沧桑,虽说这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除了雪之外
,对世间任何人都是冷言冷语处之,因此,也少有朋友、至交仅有自己这一个可以称得上“朋友”的朋友,至少,在他心中自己位置必然不低也就是了。碧莲仍是默不作声紧咬双唇屏息静气地走着,脸色有些苍白,额头颗颗汗珠簇簇滴下,连成线;凝成丝落入滚烫流沙黄土
之中,也浸湿了自己的衣衫,紧贴在她那恍若如雪般白皙晶莹透着暗暗殷虹的肌肤之上颇为难受。日头西沉,红霞如血,将苍穹映得如鲜血一般晶莹,仿佛要滴出来一般,处处透着妖娆、诡异,云更密更低仿佛直向众人压来一般;风更厉更急也更冷;天更暗更沉也更深,见状,像是再也看不下去一般,刑天身影一动,暗引剑诀,巨阙如蛟龙怒吟,一声破空轻鸣,破鞘跃出,直刺夜空!墨芒大盛,剑锋微斜,须叟之间便一声闷响,倒插于他身前的黄沙中。
惊起滔天尘浪,如怒涛似剑影,铺天盖地而来,周遭胡杨落叶纷飞震颤不止,尽皆骇然,所谓“巨阙一出,山河变色!”剑中至尊并非虚有其表而已。脸色微变,冷冷地道:“到此为止,且休息一晚!”语气空洞冰冷,但辨不出情绪为何,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有些让人
感到害怕。他静静地看着那柄墨黑色巨剑,几乎与自己不相上下,足有一人来高,切颇为巨大、沉重,目光炯炯,淡淡地道:“嗯。”语气也是同样的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听来又是那样的随意,仿佛这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只是也有些累了,便也没做争辩,依了他的提议,转过身来,俩双寒眸,就这样无声无息,又仿佛暗流涌动,在半空中,相遇了,气氛顿时阴沉、压抑地有些透不过气来,自己只是看
着便觉隐隐胸闷如鲠在喉,这时,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夜风虎啸;树影婆娑摇曳,冷冷月光为之一黯,等待着杀戮的开始,冷冷观望着,空气中血腥杀意越来越浓,电闪雷鸣,惊雷肃声穿云破雾而来,他信步走来,直视着刑天那波澜不惊却寒入骨髓的目光片刻不离,电光火石之间俩人擦肩而过,犀利目光,好似雷鸣电闪在那一刹那间,对望而来。见状,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就要跃出胸腔,紧张万分的
看着两人的每一个微小动作。“我去拾柴。”他干脆地丢下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便再不多言走远了。见状,自己大大松了口气,方才万分紧绷的神经顿时为之一松,竟感浑身无力,一下跌坐在一块突出的巨岩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她有些颤抖却是大大舒了口气般的说道,只觉喉头发干,口中干渴无比。刑天也坐了下来,神情转柔,道:“没事。”边说边转头向血煞去时的方向看了看,唇角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月色清冷,夜幕深沉如墨浓浓雾气,行止不息,环绕不散,似是黑夜中莹莹丝缕如水温柔眼波,叫人望穿秋水看不清容貌。有些暗淡却澄澈如雪的月光自九霄苍穹,倾泻下来,是那般的小心翼翼、温柔似水,仿佛带着一抹温婉的浅笑,带着淡淡幽怨,照着那孤独却沧桑
的背影,仿佛少女纤纤玉手一般,肤若凝脂;气若幽兰,慢慢地、轻轻地在他耳边低诉着,几声虫鸣,尖利清脆;盈盈火光熊熊而燃,明亮如昼却红似鲜血,影影啜啜,缠着月光,扶摇直上,色如虹却透着幽幽蓝焰,几分诡异;几分奇异,偶尔传来几声“噼啪”轻响,原是柴枝崩裂声音。黑衣锦袍,孤影独坐,依旧是那般的冷傲无匹,仿佛在这黑夜中,那一双深不见底似黑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眼眸里,书写
的,又会是什么情感。俯首,眉眼深锁,但脸上却挂着冰霜一般的冷漠仿佛千年不化。“想什么?”,两人背对背坐着,望着熊熊火光看着越发明亮通透的篝火,沉吟片刻,他看似随意地,若有所思地问道。血煞默然。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宛如一尊雕像般,不曾有丝毫动作,有的,只是自己肌肤上那徐徐传来的,温热却微寒的余温。
只见他一身白袍如雪似霜,在微凉的夜风中轻轻地飘荡,显得有些飘渺、虚无,黑色长发如泉水一般倾泻直下,披在肩头,几缕发丝自然似线如瀑般垂在额前眉下,如纱一般的轻薄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