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郝驿宸要求的。
仅管安若提出他又不在这儿开火,买这么多乱七八糟不常用的东西干嘛?
郝驿宸目光闪烁表示,“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以后……经常会呢!”他不想承认,他喜欢今天晚上的这场约会,他希望还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当车子返回别墅时,郝驿宸率先下车,把东西送回到屋子里。
可安若却没有跟进来。
她一直站在院门外,定定地凝视着不远处,已经关闭的滑雪场。
“喂,你干嘛呢?”郝驿宸撑着雨伞走出来,挡在她头顶上。
“我去去,一会儿就回来。”安若从他的庇护下跑出去。
沿着长久未经修筑,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坑坑洼洼的路面,安若走到滑雪场的一侧,万籁俱寂,杳无人烟。
只有不远处悬得高高的一盏路灯,散发出一片惨白的光芒,把泥泞的路面,照得一片雪亮。
雨不大,所以,安若任由润物无声的细雨敲打着自己的脸。
她站在一块荒废的空地上,四下探望。
想寻找当年和母亲一起站立的地方,以及那颗让郝父藏身的雪松。
“安若,”郝驿宸又追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说,“这里早就关闭,而且就算你想回味童年,要滑雪,也得等到冬天。”
安若怔怔地看着悬挂在头顶上的一辆辆缆车,落寞地摇了摇头。
当年,母亲和郝父错过了。
如今,她和郝驿宸也只能面对错过的结局。
她也好,母亲也好。
郝驿宸也好,郝父也好。
他们只不过在一遍遍的重复上一辈的爱情悲剧。
“怎么了?”郝驿宸看出来,她的情绪有一点点低落。
“郝驿宸。我……”安若突然一把搂住他,嗓音呜咽,有点想哭。
郝驿宸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搂住她的肩头,拍了拍说,“呵,你不会是因为想坐缆车,却发现这里关闭了,所以失望的想哭吧!”
安若吸了下鼻子,直起头,笑靥如月地看着他说,“是啊,我是想坐缆车,想像小时候一样,再坐一回缆车,感受一下飞起来的滋味。你不是有名的郝驿宸,你不是无所不能的郝先生吗?你想办法,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吧!”
郝驿宸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一扯嘴角说,“安若,如果我今天晚上,让你坐上缆车,那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安若木讷地问。
郝驿宸神秘莫测的一笑,把伞塞进她手里,然后,朝不远的一处控制室走去。
安若无奈地摇了摇头,冲着他的背影叫道:“郝先生,请你别浪费精神了,快跟我回去,我教你洗碗吧!”
可郝驿宸置若罔闻,走到控制室前,两脚踹开锈迹斑斑,锁闭了几年的门……
不一会儿,控制室的灯居然亮起来。
可安若还是不相信,他是it 业的能手,可又不是机械工程师,他还真能让这些废弃多年的旧机器,重新开动起来不成!
又一会儿,安若的头顶,竟然传来比风声还响亮的呜呜声。
安若抬起头一看,刚才还像熄灭的灯笼,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小缆车,这会儿全沿着即定的轨道,开始缓缓的前行。
她立刻把惊愕的目光,投向远处的控制室。
郝驿宸走了出来,像超人似的,意气风发地朝她扬起双臂。似乎在告诉安若,他虽然对付不了屋内的那几个破碗,但他却能轻而易举的玩转这些大机器。
安若抿嘴浅笑,等再定睛一看时,郝驿宸竟然魔术般的消失了。
她吃惊的四下找了找。
“喂,安若,快点上来呀!”原来,郝驿宸正站在一辆缓缓上升的缆车内,冲她挥了挥手。
安若收了雨伞,踩着地上溅起的雨水,不顾一切的朝他飞奔而去。
郝驿宸的大手稍一使力,便把她拽了进去,然后顺手关上了缆车的门。
缆车内的灯光虽然昏暗,窗子上有个破洞,周遭又脏又破,还飘散着一股子铁锈的霉腐味儿,但这丝毫不影响安若的好心情。
她靠在窗前,随着缆车越升越高,视野越来越开阔,她看到了郝父的别墅,看到一幢幢火柴盒似的房屋,甚至看到了远处宏伟壮观的吊索桥。
安若兴奋想大叫,“郝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笑逐颜开的看着相对而立的郝驿宸。
郝驿宸只是得意地撇了撇嘴,“安医生,你别忘了,你刚才可是答应过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安若已经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抱紧他,将自己温热的红唇盛情的送上去。
郝驿宸说得对,今天晚上只属于他们俩,无论是这个真实的世界,还是两个人的内心。
她吻得很狂野,好像是要把浑身上下每一个兴奋的气泡,用这种方式,输送到郝驿宸的体内。
她也吻得很温柔,好像只有这样的轻舔慢吮,才能彻底表达她对郝驿宸的倾慕和感激。
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随着缆车的晃动,一起左右摇摆,如一首悦耳动听的协奏曲!
但是……
咔咔!突然的两声。
安若的吻,还没有结束。
灯熄了。
缆车也停下来了。
一瞬间,缆车内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安若依旧揪着郝驿宸的前襟,愕然地抬起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