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颔首,“奴才省得。”
言罢,快速的撤了身子离开。
云殇眺一眼宫门口,隐隐有锦衣卫的身影,却不见千寻。刚要出门,身后却传来韵贵妃一声喊,只好黯了眸色转回去。
宫门外头,千寻靠着墙壁站着,看着宫道上来来去去的人,只觉得有些无趣。
一道人影闪过,千寻陡然直起身子,“谁?”
“阿寻?”拐角处,南心探出脑袋。
“南心!”千寻松了口气,“这里没外人,没事。”
闻言,南心这才缓步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瞅着千寻身边的两个锦衣卫。
千寻看了他们一眼,二人随即背过身去,远远的站到一边。
“你怎的过来?”千寻刚开口,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你……是来看他的?”
云殇带着新王妃入宫,南心自然是想要看一眼的,只是没想到远远的看一眼还是被千寻发现了。
南心的红着脸尴尬的扯着唇笑,“很傻是不是?”
“贵妃娘娘若是知道,你讨不了好处,还是赶紧走吧。你的那件事,我已经办妥,放心便罢。”千寻握住南心的手,“赶紧回去吧,莫要犯傻。”
“好。”南心红了眼眶,音色稍稍哽咽。
千寻蹙眉,有些不太放心,转头冲那两人道,“你们守着这里,我去去就来。”
毕竟千寻才是主子,二人面面相觑也无可阻拦,只得颔首应允。
陪着南心,千寻便扯了她去一贯的晓风亭。
春日的晓风亭依然冷意阵阵,都说是晓风亭,取自晓风残月之名。夏日倒是凉意,冬日却冷得刺骨。
故而现下这样的季节,很少有人会去。
“最近还好吗?”千寻凝眸,“你清瘦了不少。”
南心摇头,“没什么,只是你不在,一个人觉得冷清清的。”
千寻笑了笑,“大姑娘家的,以后嫁了人就不会冷清了。现下若这样说,人家打量着你我有断袖之癖。”
“若真的有呢?”南心挑眉看她。
千寻一个哆嗦,“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从小到大你每次用这种眼神看我,就一定藏了什么事。说吧,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南心张了张嘴,刚要出口,却听得一侧传来冷凝的声音,“宫女不思尽职还敢在此幽会锦衣卫,本王倒要问问指挥使大人,如此秽乱宫闱该当何罪!”
一语既出,惊得南心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千寻起身,这才看见有个身着华丽锦衣的胖男人正步履蹒跚的走来,典型的倒三角身段,笑面佛一样的脸上,那双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乍一看倒真有点像庙堂里的弥勒佛,但仔细看,才会觉得那双眼里冷意阵阵,就连他唇角的笑都有些冰冰凉凉的渗人。
一个人能将笑里藏刀诠释得这样活灵活现,千寻觉得这宫里怕也只有他一人。
当朝五皇子,云祁。
云祁生母宜妃,乃洗脚婢出身,当年被皇帝临幸。若不是诞下五皇子,是绝不可能做宜妃的。然则宜妃也是个薄命红颜,还没有享受荣华富贵,便在册封第二年去世。云祁自此也不得圣宠,虽然是皇子,但也没多少人将他放在眼里,敬的也只是他的身份罢了。
千寻不是南心,依然面色镇定自如,“属下参见王爷。”
“见着本王如此惊慌,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云祁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定定落在南心身上,“一个锦衣卫,一个宫婢,你们猜本王想到了什么?”
闻言,南心的身子一抖,半抬头盯着身旁的千寻。
直起身子,千寻唇角一撇,若楼止般似笑非笑,“属下也在王爷的眼睛里看到了点东西。”
“什么?”云祁一怔。
“是眼屎啊王爷。”千寻笑得干净而无辜。
云祁的脸瞬间黑了一下,“你故意戏弄本王。”
这宫里人,谁不知道五王爷云祁其实是个草包,外强中干。又有几人会将他放在眼里,只是他的饮食起居皆以皇子来衡量,其余的……
“来人,此二人秽乱宫闱,给本王拿下!”
谁知他这话刚说完,便有一道人影快速移来,“皇叔如此雅兴,不如也教教侄儿,何为秽乱宫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