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关上落地窗。
忽然察觉外头有轻微的呼吸声隐入黑暗中,如果不是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有人!
而且,是高手!
杀手吗?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沙发,上头的蠢金仍然睡得跟猪一样呼噜呼噜的,根本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
谁能躲在阳台那么久,连她和蠢金都没发现?
少女眼中墨绿色的幽光流转。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变态叫兽。
但又觉得不大可能。
纵然目前所知也确实只有他一个人,曾在她家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帝家庄园的防卫程度,可是堪比总统府的。
可,他不是已经很久没来了吗?
而且现在是老师,哪有空大半夜过来。
帝若歌又觉得不大可能。
她稍稍凝神,下一秒,掌心已经翻出了一把银色手枪,暗暗握在身侧,隐藏在她的白色睡裙之下的是危险的杀机。
她屏息,没有关上落地窗,反而是朝着阳台走去。
浑身警惕性提到最高。
不管是谁,敢闯入这里,今晚都别想回去。
出了阳台,她很快就看到窗帘边,灯光月光都照射不到的角落里,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
不等她定睛看,对方就动了!
“是谁!”
帝若歌猛地扣动扳机,枪口已经对准了对方的身影。
对方顿了顿。
半响,却淡定的走上前来。
男人一张绝世无双的倾城容颜缓缓暴露在空气中。
月光下,他一身白衣,沐浴清晖,缓缓走出。
眉眼间,带着熟悉的淡定,和缱绻的温柔。
夜色朦胧。
而他朝她走来。
一双狭长的眼极美。
然而更美的,是那双叫人一见难忘的墨绿色眼瞳。
深深的墨绿色。
流光异彩,神秘动魂。
美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帝若歌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怔怔的看着他那双眼。
双目对视。
而少女的眼眸,跟他的几近相同。
颜色只比他浅了分毫。
仿佛两个人,是来自一个世界的。
也只有他们是存在那个世界里的一对璧人。
男人瞥了一眼她的枪口,不以为然,淡声说:“你又用枪指着我了,第二次了。”
他嗓音清冽好听,在夜色中,隐约带了一丝温柔,和一丝说不出的哀伤。
帝若歌怔了两秒,手里的枪已经下意识放下了。
等回神,又立刻抬起来,死死指着他。
轻皱眉,冷声问:“南宫云墨,你来做什么?”
话落,眼前的男人却只剩下了残影。
她一惊!
下一瞬,男人已经到了跟前。
距离她很近很近。
抬手,温凉的指腹,已抚上了她的眉眼。
“我说过,别皱眉了,这不适合你。”
以前小的时候,看她皱起小眉头的样子甚是可爱。
长大了。
他总看不习惯她皱眉。
小的时候是炸毛,他见她越生气越觉得有趣。
而现在,她皱起眉来,他总觉得难受。
虽然皱着眉头的样子还是很可爱。
“别碰我!”
帝若歌猛地拍掉他的手。
冷冷看着他。
看到他刚刚可怕的速度,她心里也明白手枪恐怕根本没用。
干脆把枪放了下来。
防备的超后退一步。
眉头倒是松开了,只是声音仍然冷淡:“你来这里做什么?”
面对她的冷漠,南宫云墨眉眼带了一丝笑。
语气带笑问:“你起码也要叫我一声老师吧?若歌同学。”
少女根本不理他。
鼻尖发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冷哼。
写满了不屑。
老师?
“我可没见过哪个男老师会在凌晨一点多闯入女同学家里的。”她冷声讽刺。
见她那双漂亮的绿瞳中浮现的淡淡怒意。
南宫云墨唇边的笑意更深。
“谁让若歌同学一整天没去上课呢,害老师担心了半天,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能来看看若歌同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帝若歌下意识说:“我不是请假了吗?”
难道是妈咪没给她请?
“是呀,病假,所以老师担心你的病情。”
放屁!
看着他那双冷清的眼笑眯眯的,像只狐狸一样。
帝若歌就知道他又在说假话了!
真特么无耻。
到底哪里来的这种老师?
“不请我进去坐一下吗?”南宫云墨端起了老师的架子,一本正经,淡声说,“毕竟我也是担心了你一整天,大半夜了还没睡,又一路奔波,也是有些累了。”
“若歌同学,怎么也得给我一杯水喝吧?”
他无耻的要求道。
神情认真得,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来家访的
帝若歌咬牙。
“我劝老师还是早点回去睡吧,”她软嫩的声音带了几分杀手的残酷,幽幽开口,“不然,今晚就别想走了。”
腰间,一把枪已经抵得死死的。
只要她细嫩的指尖轻勾。
他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然而男人脸上仍然是那样带着淡淡笑意的表情。
甚至眼中的情绪一点变化都没有。
专注看着她,目光温柔:“小乖,你下不了手的,上次在办公室都没有下手,不是吗?”
这点直接戳到了帝若歌心里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