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发生了那落水事件,女眷们都心有余悸,吃过晚饭之后没人再去甲板上吹风赏月,而是呆在船舱中歇息。
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喝了一碗姜汤睡了一觉,莺歌整个人舒服了许多,起身用过晚饭,又如平日一样帮安若雪煮茶喝。
确定了莺歌有问题,秋香比之前更加小心提防她,生怕她会不安好心在茶水里面放点东西,秋香上前去拿过茶壶,笑着说道:“莺歌,等我来吧,你今日受了凉,还是上床去躺着吧!”
“那就有劳你了。”莺歌笑笑,很听话地去躺下了。
安若雪看她一眼,道:“今夜你就好好睡,不必理会我,有什么事我会叫秋香。”
莺歌在床上对她笑,“多谢大小姐。”
深夜,众人都睡下了,早早上了床的莺歌却睁开了眼睛。
看一眼身边气息平稳的秋香,再看一眼对面床上睡熟的安若雪,她起身轻巧地从秋香身上跨过,下了床穿好衣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说吧,你哪里露出了破绽,会让她怀疑你的身份?”南宫宸背负着双手站在窗前,语气冰冷。
莺歌站在他身后,微垂着头,“属下也不清楚。”
“那你说说看你这两日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属下每日里就是侍候她饮食起居,并未做过什么,也未说过什么。”
“你再仔细想想。”
莺歌咬着下唇沉思了一会儿,猛然抬眸,“属下教过秋香怎样煮茶,难道是这样被她怀疑吗?”
“这就是了。”南宫宸转过身子,不悦地看着她,“你为何要这么做?”
“属下也是想讨她喜欢,能留在她身边。”莺歌有些委屈,那天晚上李尚文把她送给安若雪时,她就感觉到了安若雪并不想要她,只是不好拒绝李尚文的好意,为了能完成主子布置的任务,她想到在安若雪面前表现一下,也许安若雪就会喜欢她了。
“真是自作聪明!”南宫宸道:“明日我就要回去了,若是你能设法继续留在她身边最好,若是不能,你就暗中保护她。记住,千万要小心二姨娘母子。”
“是。”
。……
天刚亮,柳昊轩就敲响了李尚文住的房门,神色焦急地对他说道:“李公子,不好了,我家公子旧疾发作了,现在疼得厉害。”
李尚文慌忙披上衣裳跟着柳昊轩过去,就见南宫宸躺在床上,正紧闭双眼捂着心口痛苦地呻吟着,他的脸色苍白,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见病的不轻。
“这是怎么了?”李尚文在床边坐下,一把抓住南宫宸的手。
南宫宸睁开眼睛,吃力地说道:“尚文兄,我……我好难受!”
柳昊轩在一旁苦着脸,“我家公子从小就有心口疼的毛病,昨日下水去救人受了寒,这旧病就复发了,麻烦李公子叫船家暂且不要开船,容小人上岸去找个大夫过来给公子看病可好。”
李尚文站起身道:“好好,我这就去找船家,你赶紧上岸去请大夫。”
“多谢李公子。”柳昊轩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李尚文要王顺照看着南宫宸,就跑去跟船家打招呼。
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仔细给南宫宸把了把脉,就说他病情严重,不宜再继续乘船,应移至客栈好好休养,否则有性命之忧。
于是李尚文要两名护院一起把南宫宸送下了船,又帮他安置好住处,才依依不舍地上船离去。他自然想不到这不过是南宫宸和柳昊轩一起演的一场戏,不过是为了能有最好的借口离船而去。
“感觉真有点对不住他,他一定会为我担心。”李尚文一走,南宫宸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才收拾了一下跟柳昊轩离去。
看到南宫宸突然犯病下船去医治,安若雪只觉得奇怪,虽说南宫宸那模样是很像得了重病,大夫诊治的结果也如此,她还是认为有问题。那是因为莺歌的表现让她怀疑,若是南宫宸真的得了重病,莺歌必定会表现出很慌乱,而她却只是难过地流了几滴眼泪,说南宫宸是为了救她才生病的,之后也就没什么表情了。
安若雪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是什么缘故,也就不去想了,反正她现在还没弄清楚南宫宸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这样接近她有什么目的,他现在走了也好,她就可以只用提防莺歌一人就是了。
吃午饭的时候,莺歌出去拿饭菜,回来时带来一个消息,王子墨明日也要离船而去。
“是吗?”安若雪并不奇怪,算算日子,那人也该回京城了,不然就赶不上给皇上献宝了。
莺歌道:“是啊,奴婢刚才去拿饭菜时听王公子跟二少爷说,明日船行至江口,他们就会下船,要现在那里采办点茶叶再走,就不和我们同行了。”
这个理由自然是编出来的,安若雪只觉得好笑,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
她这个表情落在莺歌眼里,只觉得奇怪,大小姐不会是很高兴王子墨离去吧?若是自家主子知道,说不定就更高兴了。
安若雪当然是高兴王子墨快点滚蛋,而安少卿他们却慌了神。
吃过午饭,安少卿就来到二姨娘的房间,把这事告诉了她。
“这可如何是好?他走了我们还怎么整治那丫头?”二姨娘马上就想到了他们的那个计谋,急得团团转。
“儿子也在着急呢!所以马上过来找您商量了。”安少卿也很发愁,昨日南宫宸离去时他还在想好在不是王子墨,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