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些奴才的话你就相信,为何我屋里人说的话你却不信?还要让人去查看!”二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刚才安若雪查问了十几个鞋底有黄泥的下人,听到他们说有证人作证就算了,没想到轮到陈嬷嬷时,却不相信绿柳的证词,还要派人去查看,明显就是不相信她。
安若雪却一点也不恼,还是笑盈盈的,“二姨娘,你为何那么生气?若是你屋里人说的话是真的,又何惧人去查看?”
“我……你……”二姨娘当然知道陈嬷嬷刚才是在说谎,她今日根本就没有修剪过花丛,杨嬷嬷她们只要去看了,就能证实她在说谎。这下子她是又急又怒,居然说不出话来。
一直站在一边未出声的安若雨也看出了不对劲,这件事关系重大,二姨娘怕万一事败牵扯到她,并未让她知道,如今这种情形,安若雨已经隐隐明白,安少澜落水之事应该和二姨娘脱不了干系,不禁着急起来,忍不住就开口质问安若雪:“大姐,你为何要针对我娘?”
安若雪道:“我并不曾针对二姨娘,而是这事必须要问个清楚。刚才三弟说了,他跑到树林去看小鸟,谁知刚进树林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然后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突然剧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么说来,他并不是自己掉进荷花池的,而是有人把他打晕了丢进荷花池。这个人既然去过树林,那鞋底必定有很多黄泥。今日我把大家都叫过来,就是为了查清楚谁是凶手。”
就在这时,大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看见这满院子站满了人,不禁大吃一惊,脚步飞快地走到前面,冲着二姨娘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二姨娘激动地看着来人,“二少爷,你……你回来了!”
安若雪下意识地看向来人的脚,却见他那一双青色缎面鞋上也沾上了许多黄泥,一颗心就沉了下去。
来人是安少卿,今早他布置好这次行动之后,正呆在屋里等待消息,安正邦上朝回来把他叫去,要他陪着一起出去拜会一位先生。安少卿跟着去了,到了之后才知道那人是京城岳林书院的山长乔慕白,安正邦想让他也,就带着他来拜会。
这岳林书院是京城最著名的书院,入读的弟子非富即贵,基本上都是高官富贾之子,安少卿之前也来这里读过两年书,只是因为他过于顽劣,总是在学堂上惊扰其他学子,又对先生不尊,被山长劝退。
这次安正邦见安少卿从青峰观回来似乎改头换面,变得恭顺有礼,又学了一手好剑术,就想着再要他回书院读两年书,到时候参加科举考试。因为之前曾经在书院留下不良记录,安正邦怕山长不愿收录,就决定先带着安少卿来拜会山长,希望求得他原谅,再让安少卿入书院读书。
安少卿原本就不喜欢读书,这次回来也不过是故意装装样子讨安正邦喜欢,想让他给他买一个官做。现在见父亲又想把他送到书院读书,心中一阵反感。只是非常时期他不敢违背安正邦的意愿,只能无奈同意。
三人在茶馆喝茶叙话,安少卿听着乔慕白的敦敦教诲,只觉得不胜其烦,却又不能表现出半点不敬,后来实在是难以忍受,他故意装作腹疼,骗得安正邦信以为真,忙让高升和另一名小厮一起先送他回家。
哪知道一回到家就看见这个场面,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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