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俏轻声说:“这时节要赏花,当然是莲花为妙,碰巧我这里有株并蒂莲,就要在那时候开放……”
端宁还没有说什么,石氏就拍手赞叹道:“如此祥瑞,倒是好事。既如此,不如就定在六月六,端宁你看?”
端宁也道:“我虽然不管事,但是京城的风暴也是有所耳闻的,冰帝莲自古就有无数的传说,有说是爱情的,也有说是手足情深的。最近朝中纷纷说我绯氏皇子兄弟阋墙,如今这样祥瑞一出,岂不是一巴掌将他们嘴里的流言都拍回去了吗?”
风俏嘴角一抽,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年会将端宁长公主下嫁给马家了。这样的政治敏感度绝佳又对皇室耿耿忠心的女人,不用来牵置朝廷重臣,对绯明旭那样的君王来说简直是暴殄天物!
吴氏想了一下,又问:“不过,单单是一株并蒂莲是不是太单调了一些?”
风俏笑着说:“大嫂说笑话了,怎么能只赏这一株并蒂莲呢?不如寻一处大大的荷花池,将这并蒂莲放在中间显眼的地方!不过就是取个新奇罢了。”说道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其实这次赏花会,谁都知道是什么目的,所以就算是什么花也没有,她们不也得狠狠的夸赞几句吗?”
端宁有点目瞪口呆,这些她也是知道的,潜规则嘛。皇家说某样东西好,就算那东西其实就以干枯的狗尾巴草你也得跟着附和,顺便夸成天上有地上无的神奇品种!
但是潜规则之所以是潜规则,那就是因为它是潜着的呀,哪有一切撕开大白天日的道理?再说,这个说法直接宣之于口未免太流氓了吧?她一个小女孩做事怎么比一个男人还要没有顾忌?
端宁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五弟啊五弟,你输得不冤啊。
吴氏红着连点头,道:“希望到时候不要出大乱子才好。”接着又问,“听说你打算给苏芬出头?”
端宁好奇的目光让风俏觉得压力山大,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跟敏姑姑说的那些话又解释了一番,才长叹道:“这回,我算是把宁氏给得罪惨了。”
端宁眯着眼睛试探的问:“你让五弟丢了那么大个脸,最后惨淡收局,到现在才觉得得罪了宁氏?”
风俏也眯起了眼睛笑了:“长公主这是问罪于我吗?也罢。我做了这么多事情重来没有跟人解释过什么,今日说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喝了口茶才又说:“什么叫做我让五皇子丢了那么大人呢?明明是他几乎要了我的命!他喜欢苏芬就喜欢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吧?苏芬指婚的时候都十六了。早干嘛去了呢?害的我变成一个朝不保夕的替嫁女,这也就算了。”
“可是,他要纳妾,什么时候不能纳?非要在我大婚当天?他要宠苏芬,让苏芬回娘家,什么时候不行?要在我回门的同一天?我要是不做出点什么,将来他是不是还要在有我出席的场合搂着他的小妾一口一个心肝肉儿!我跟苏芬名字相近,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叫上一声,我还要不要活了?青梧还要不要见人了?”
说着重重的把茶杯扔在桌上:“嘿嘿,再说了,谁知道苏芬好巧不巧的就病了呢?谁能料到他能想到假借宁氏的名义请太医却想不到偷偷的把苏芬接回皇子府在做治疗呢?要是他把苏芬接回去再治,我就算是想传什么歪话也只能望洋兴叹了呀!我总不能为了出口气担上一个窥探小叔子房中事的肮脏名吧?”
说道这里,风俏眉飞色舞的总结:“所以啊,这一切可不是我的设计哟。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五皇子接二连三出这样的昏招!”
端宁苦笑道:“本宫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招来你这么一大串。”说着摇头,“你也不要担心,本宫没有替五弟出头的意思,本宫只是想告诉你,这次牵连之大,恐怕会让你以后举步维艰。”
风俏淡淡的说:“在石榴宴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石榴宴以后,我甚至想过我那么对付娴贵妃以后一定会被娴贵妃问罪,说不定她会一天召见我三回,回回骂我一个狗血淋头。可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太子妃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端宁疑惑的眼神,轻声的复述了一番。让风俏吃惊的是,端宁听到这么打皇家脸面的闹剧后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不过,”端宁想了一下才说,“不管是谁动的手,李家这次可是真的有点惨,京都四绝的名号喊出来也有五六年了。为了这个名号,四家准备了何止十六年?被你不到一年就砸掉了一半!剩下这一半只怕也不稳了吧?”
风俏羞涩的低下头,曼声说:“长公主说笑了,哪里有一半呢?充其量也就是去了一个罗珊而已!这还是她硬要栽赃我的贴身丫鬟我才出手的!”
说着又愤愤不平了起来:“明明我是不得已才见招拆招的,怎么从你们嘴里一出来,我感觉自己像是一条整天闲着没事四处咬人的疯狗?其实我真的很老实,一点不惹事的……”
端宁跟石氏同时无语,你惹得事还少?要不是吴王硬要保你,用不着皇父出手,太子早就弄死你了!
“不过,李琴倒是一个麻烦。”风俏见两人都是一副鄙视的样子,有点无趣,转移了话题。
石氏趁机打击道:“你知道就好!”
端宁也道:“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你要是把皇父的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