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沙漠里,鬼书生在苦苦挣扎。
沙漠里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吹起,吹起的时候,风沙拍打着脸颊和手,仿佛针扎一般的疼痛。
忽而晴空万里,忽而狂风大作。
风起的时候,天空里,宛如千千万鬼魂在嚎哭。
鬼书生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词语“鬼哭狼嚎”形容的景象。
鬼书生把袍子割了一片下来,蒙在头上,手上,骑马盲目的在沙漠腹地走。
一路上,既没有人烟,也没有鸟雀。
三天了,人困马乏。马和人都迅速瘦了下去。
鬼书生趴在马背上,战马驮着鬼书生,一步一步,慢慢朝天走去。
夕阳西下,一道影子,在鬼书生的眼睛里,越拖越长,那是他低头看到的自己的影子……
天黑了下来,战马却一步一步,依然在挣扎。
远处,仿佛黑了下来。
战马嘶鸣了一声。那是青草的气息。如果走了出去,马就可以吃到青草,就可以有力气。
战马奋力,像瞬间闻到了青草的味道一样,奋力前行。
望山跑死马,可是,那牧场,依然是那么遥远。
黑夜里,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移动。
马听到了藏獒的吠声。
鬼书生却已经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
藏獒疯狂狂吠,像马追了过去。
一个老奶奶手里拿着念珠,出现在帐房外。
天已经黑了,那里会来人呢。这里是牧场的边缘,一边是沙漠,一边是牧场,是决计不会有人来到。
藏獒在狂吠。
老太太看清楚了,是一匹马过来了。
难道是一匹野马?
明亮的月光下,老奶奶看到了马背上的人。
急忙止住了藏獒。叫屋子里的人,把鬼书生接了下来,抱了进去。
原来这是一家牧民的家,家里只有老奶奶和孙子,他们的亲戚,都在其他的牧场上。
老奶奶用毛巾蘸水,给鬼书生润了润嘴唇。慢慢擦了脸,这才叫孙子扶着鬼书生,靠在被子上,给鬼书生喂进了一点水。
鬼书生在做梦。
鬼书生的梦里,却跟香妃的一模一样:
慕容孤提着宝剑,一副凶悍的样子,又高大,又威猛,从远处走来,宽大的袖袍子,锋利的宝剑,对着倒在地上的鬼书生,口里声声要杀了他。
香妃却在一边,推搡这鬼书生:“你跑啊,赶紧跑啊。你如果再不跑,小王爷就真的要杀你了。”
“我该死。”
“你笨蛋。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干么要死呢。”
慕容孤哈哈大笑:“鬼书生,温逸尘,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们,才能出我心头,一口恶气,才不枉我这么多年来,隐忍不发。只有杀了你们,我才能给我父母报仇。”
“不,你父母不是我杀的。你伯父也不是我杀的。我是无辜的。”
“你?你无辜?背叛我的下场,就是死。你卖主求荣,又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鬼书生坐在地上,低头不语:“好吧,你来,你杀了我。我死了,如果你和香妃能开心,那你们就杀了我。”
慕容孤朝前一步,宝剑离鬼书生那么近。
香妃在一边拉慕容孤:“小王爷,你放过他一条生路,让他从此,远走高飞,不要在出现在我们眼皮地下。”
“不,我要杀了他。”
慕容孤一剑刺了过来,香妃往边上一推……
鬼书生大叫一声:“啊——”
老奶奶笑着说:“你醒了?”
老奶奶让孙子端温水过来。鬼书生喝了几口。有喝了一些米粥。
鬼书生看着外面,说:“我的马呢?”
“放心,你的马,比你强。”
“哦,要不是我的马,我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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