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石标也是大呼:“小心防范他们的暗器.”
太早用了雷火弹.让步家军有了防备.这下陷入重围的十二个护卫陷入了被动.
子言体力渐渐不支.身上已是渐渐被鲜血染透了.归晚的也挨了两颗毒蒺藜.为了不让子言分心.半声也沒有吭.扣紧手中的雷火弹.找着空子就下手.毒蒺藜上的毒药渐渐渗入身体.消耗着她的体力.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花.不能倒下去.绝对不能倒下去.
又有一剑朝她胸口刺來.子言想要回护已是來不及.归晚只好侧了侧身避开要害.等待疼痛的降临.眼前一个灰影闪过.手气刀落斩下了那个刺客的人头.那身影赫然就是封平.林千夜身边最好的影杀.
封平的目光有些呆滞.下手却绝不容情.招招就是杀招.被他刺中的人不是砍了头.就是被劈成两半.那血腥的手法简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野兽.那些刺客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惊惧与迟疑.这些人加起來也不是封平的对手.子言顿觉压力骤减.
一声嘹亮的响箭传來.十几名银衣卫加入了战局对上了那些刺客.归晚拉住了子言的衣袖.轻声道:“你歇歇吧.这本就是他们该做的.”嘴角却是泛起一丝冷笑.北悦宁.你果然來了.
贾石标面色一变.那是诚王的银衣卫.却见到不远处烟尘滚滚.上千骑士策马而來.那旗帜赫然就是赤麟军.为首穿着银衣银甲的正是诚王北悦宁.
“停手.”贾石标当机立断.喝住了步家军.归晚的那十二名护卫从阵中退出.几个腾挪便到了归晚身边.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有一半人的伤势还不轻.
那些黑衣刺客见讨不到好.早已仓皇退去.封平也不见了踪影.
“小姐.刚刚那些刺客的武功路数颇似步家暗卫.”子言强撑着站稳.轻声道.
归晚点了点头.只听得北悦宁朗声问道:“今日本王巡边.听闻此处有流寇劫持过路马车.特地过來查看.怎么.贾校尉也赶巧碰上了.”
巡边.寻常的巡边用得上上千骑兵么.贾石标阴了脸.拱拱手.阴阳怪气地道:“标下也是在巡边.看到沐大人正在被一群刺客围攻.正要出手解围.诚王爷倒是來得巧.”
北悦宁淡淡笑道:“这也是本王的运气.”他怎会不知道贾石标的真正用意.只是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看.心知肚明便是了.
“既然诚王殿下英雄救美.想來此地沒有标下什么事了.标下先告辞.”他随意拱拱手.带了人离去.他损失了五十多个弟兄.竟然因为北悦宁功亏一篑.
“沐大人.你可还好.”北悦宁的声音恰到好处地透着关切.看到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和身上的伤口.不知为何心头闷闷地发疼.
“多谢殿下关心.微臣还死不了.”归晚似笑非笑.北悦宁会來.是为了她手里的乱党的据点.他需要她的帮助.否则.他又怎会如此好心.她原本就知道步家的嫡系不会善罢甘休.今天早上会跟北悦宁透露这个消息就是作为交易的筹码让他送她安然离开.他果然上钩了.不过这时间倒是掐得真准啊.正好是在她山穷水尽.被逼得走投无路之时.他再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想不叫她感恩戴德都难.可惜不止他想不到.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一个封平在暗处护着她.叫他的这份恩德打了一个大折扣.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北悦宁的出现并不是如此简单.只是头晕目眩.这个念头一闪也就过去了.
北悦宁不以为忤:“沐大人受了伤.还是先请军医瞧一瞧吧.”
归晚摇头:“多谢王爷好意.一点小伤.不敢劳烦.”她伸手从一个瓶子里倒出几颗药丸.却是蹲下身喂进了子言的口中.他的伤势颇重.那些兵器上又淬了毒.一个不好.就会毒气攻心.这解毒的丹药虽不是凡品.却也要配合着针灸才行.
北悦宁心头划过一抹不悦.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表明了方才的情况有多凶险.地上散落的暗器泛着蓝盈盈的光芒.一看就是有毒的.她受了伤不顾自己却把药先给了护卫.这是不要命了吗.
他冷声吩咐:“快去叫军医过來.”伸手便要拉她.
归晚岂肯让军医來看.她也中了毒.身上的血却能慢慢化解毒性.若看了军医.特殊的体质就瞒不住了.她还走得了吗.
“不必了.”她冷冷拒绝.随手掏了帕子裹住插在手臂上的毒蒺藜.狠狠一拔.那毒蒺藜的每根刺上都带了倒钩.她这一拔就是皮开肉绽.长长的倒钩带出了点点的碎肉.暗红色的血泂泂流出.
站得近的赤麟军中中有人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毒蒺藜是很刁钻的暗器.被东西所伤.非得先敷上麻药.再用小刀一点点地拨开伤口取出來不可.这个面貌姣好.看起來娇生惯养的世家女子.竟然就这样生生地把她拔出來了.这样的痛楚就是一个硬汉也会熬不住啊.听闻前日她在码头上一言不合就杀了上百个人.她何止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北悦宁蓦地眼睛一缩.心头划过的刺痛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惊怒.
归晚却似不知疼痛.沾了血的帕子再次覆上了肩头上的另一颗毒蒺藜.已经有人不忍地撇过头去.“住手.”北悦宁大喊一声.却是迟了.归晚已经利落地将毒蒺藜拔出.裹着帕子随手丢在了地上.眉头都沒有皱一下.仿佛那带出的猩红碎末不是她的血肉.
那十二名护卫除了伤势较重的.都已经互相帮忙裹好了伤.子言已陷入半昏迷.
归晚仿佛沒有看见北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