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觉得如此大的雨势怎么可能说停就停。
奇迹只有一次。
江玉染也冷得不行,琴音放缓,一曲渐渐终了。
反倒是上官之桃越来越兴奋,雨没停,雨没停……
当最后一个音节划过江玉染的指尖,上官之桃激动地大喊:“当最后一刻到来,你就放下伞淋雨吧 ̄哈哈哈……”
只见上官尔雅的嘴角染上一抹笑容,缓缓放下手中的伞,上官之桃还没笑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从身体抽然离去。
有人突然惊讶道:“雨真的停了。”
上官之桃这才意识到那抽离的东西是雨水拍打身上的力道,她有些恍惚地摇摇摆摆,身心扛不住打击整个人摔落在雨水之中。
她不停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跪!”
蓝阿玖见上官之桃还在装傻充愣,第一个开口喊起来。
“跪!”
“跪!”
“跪!”
……
……
这次根本不用上官尔雅开口说一句话,四周的人已经来到上官之桃面前,冲着她只说这么一个字。
无论上官之桃是真的傻还是假的疯,她下得赌注就必须自食恶果。
上官之桃只觉被无数人逼迫,被羞辱,她的脑袋乱哄哄,终于尖叫了一声,“啊——”
然后推开众人想往外跑,可是刚走了两步,她一个趔趄整个人正好跪在上官尔雅面前,身上脸上除了雨水还沾满了泥泞,好不狼狈。
在她抬头的那刹那,上官之桃只觉眼前的上官尔雅惊怖的吓人,她浑身发抖地立即伏在地上瑟瑟道:“我错了我错了……”
她那样子既可怜又可笑。
上官尔雅却不惊不喜,上前亲自扶起上官之桃,“郡主以身作则说话算数,才是众多闺秀中的典范。”
一句话更让人觉得上官尔雅进退有度,不骄不躁。
冰洁郡主和她相比,简直是不堪。
恭王妃一把推开上官尔雅,怒道:“不用你假惺惺,之桃别怕母亲带你去换衣裳。”
李淑妃早就吩咐了宫人,把事先准备好的毯子披在上官之桃的身上,她和恭王妃等人一起离开,只是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尔雅,目光里藏不住的狠毒。
陈贵妃见没人管江玉染,只命了宫人给她换了干净的衣裳。
雨已经停了,但是已不能在太液湖旁设宴,陈贵妃带人一起去了长乐宫。
刚落座,陈贵妃招呼上官尔雅到自己身边来,拉着她的手满脸笑道:“本宫就喜欢有才的孩子,你可曾婚配了?”
她这一问众人就知道陈贵妃是相中上官尔雅了,怕是将来要抬进亲王府了。
只是宁磊听到这话面色一怔,面露佞色。
季熙年垂眸不语,到是季苍子看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难得的笑了,“大哥,这下你心服口服了吧?”
“哼,如此出风头的女子早晚是个祸害!”季凡晨冷笑,“你可征服不了她!”
大家正等着上官尔雅怎么回答,门外就传来太监的唱声:“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立即起身行礼,三呼万岁、娘娘千岁。
刚才就不见了的太子妃也跟一起同帝后前来。
“都起来吧。”
上官尔雅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就有一抹金黄色的龙袍停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朗声笑道:“尔雅啊。”
“是。”
上官尔雅惊讶,皇上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皇上没有过多停留,一直到帝后落座,众人才起身,男女各站一边。
只见上首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皱纹爬满他的脸庞,目光凌厉说不出的威严,可是上官尔雅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而旁边的江皇后年纪与皇上相差无几,岁月也在她的容颜上留下痕迹,虽然穿着皇后朝服,但并不奢华显贵,只不过在上官尔雅看过来时候目光带着几丝警惕。
这到是让上官尔雅有些意外。
皇上呵呵一笑,“这场雨下得真是急,朕来晚了,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孙子你说!”
上官尔雅听到皇爷居然直接叫季熙年孙子,这称呼让她差点笑出来。
季熙年也没好气,冷着脸懒懒道:“爷爷,我年纪不小了。”
“是啊。”江皇后也嗔怪道:“这孙子孙子的叫让人笑话。”
皇上不满地一哼,“谁敢笑话朕?”
上官尔雅看着皇爷老孝的样子不由忍俊不禁,这话当白问,谁又敢笑话他老人家,嫌自己活得长吗?
她这边心里吐槽,季熙年却也不和皇爷计较,回话道:“之前几个闺秀表演就下起了雨。”
“只是这样?”皇上咂咂嘴,“还真是无趣。”
陈贵妃见缝插针找到机会上前,“不止呢,最有趣的还要算恭王府的大秀算出下雨,又一语道破雨何时停。”
像是约好的似的,没有一个人提起上官之桃受辱的事,因为她实在不足挂齿。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上官尔雅的身上,惊叹她的美,她的武艺,她的惊世才华。
皇上这才乐呵呵道:“那真是可限来得晚了,不过早几年时朕早就知道尔雅十分厉害了,不然她这次又怎么会武尊赛夺魁首。”
他冲着上官尔雅招了招手,“尔雅快到皇爷爷这来坐。”
与皇上同坐无限的荣耀。
上官尔雅迟疑了片刻,可是看到皇爷那一脸期盼,于是淡笑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