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停在平府门前,张雪莹抬头看了看那座高大的宅门,走上前去叩响门环。
“谁呀?”
“请告诉平大小姐,高家张氏来拜见她。”
“哦,请夫人稍等。”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个年轻的面孔,含着尊敬“大小姐请夫人进去。”
张雪莹点点头,抬脚迈进大门。
刚穿过垂花门,便看见游廊里匆匆走来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张姐姐!”,是平果儿。
“早,平小姐,打扰了。”她迎上去,现在才觉得自己确实冒昧了些,因为来得实在是太早了一些。
“张姐姐谢谢您能亲自来。”平果儿拉着她向前面走去“我就说嘛,您亲自来给大哥把把脉,我才放心。”
“不是的!”她停下脚步,将锦盒往平果儿面前一递“我是来送药的,把脉就不用了吧!”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不知道面对他时能不能保持镇定自若的神态。更怕自己的心会痛会难过。
“张姐姐,您既然都来了,就行行好吧!”平果儿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恳求地看着她。
自己不能拒绝平果儿,自己也想亲眼看见他。她心中涌起一阵火灸般的滚烫,点了点头。
“太好了!”平果儿高兴的拉着她,快步向平夫人院子走去。
平夫人房间里,平夫人正笑着看平敢当用早膳。眼里含着心疼,脸上一片温柔慈祥的爱意。
“咳、咳咳。”刚用两口,平敢当又捂住嘴咳起来,放下手中的筷子。
“当儿,胸口闷痛不?嗓子干不干,把燕窝用了吧,最是滋补不过。”平夫人噙着泪,用手抚着他胸口。
“没事的娘,好多了。”平敢当声音嘶哑的说道,对母亲露出一丝安抚的笑意。
“母亲,哥哥,看谁来了?”平果儿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兴奋。
平夫人与平敢当母子转头望向门边。
平果儿拉着微笑淡淡的张雪莹立在门口。
老天,我这是做梦吗?平敢当蓦然一下站起来,冷静自恃的脸上露出一丝激动,又猛然咳起来,脸色憋得通红。
张雪莹感觉自己鼻子一酸,胸口又闷又痛。他真的瘦了不少,神情倦怠的样子,哪有以前的意气风发。她急忙走过去,扶着咳得不能直身的平敢当“平大人慢慢调整呼吸,坐下来。”。
平敢当咳得通红的脸露出一丝笑意,温柔地看着她,慢慢坐下来。有几次想说话,都被他自己的咳嗽声阻止了。
“平大人请勿见怪!”张雪莹轻声说道,将自己的手按在了他锁骨中间的天突穴上,然后一用力。平敢当感到自己喉间那股无时无处不在的搔痒感消失了,停止了咳嗽。
平夫人与平果儿也惊奇的睁大了眼睛,欣喜不已。
“谢谢你!”平敢当贪婪地看着她,眼也不眨一下。如果没有母亲与妹妹在这里,他想用力的抱着她,问她过得好不好,并恳求她原谅自己的自大。
“这个只能暂时止咳,治标不治本。”张雪莹费力的将自己眼睛从他脸上移开,看着平果儿手中的锦盒“那里面是我炼制的止咳丸,您一天服用三次,用温水兑蜂蜜服用。您的咳嗽便会慢慢好了,另外还有几道食补的方子,都是润肺止咳生津的。若是您用得习惯,便用吧!”。说完,便垂首敛目站在一旁。
平敢当一笑,柔声道“谢谢你了。”
张雪莹急忙屈了屈膝“您太客气了!”然后对平夫人说“夫人见谅,我该告辞了,今天家中还有事。”
“张姐姐用过早膳再回去吧,您这么早便送药来,一定没用过早膳。”平果儿挽着她的手说道。
留下吧,雪莹,让我多看你一眼。平敢当如漆的眼睛作着无声的恳求。
张雪莹悄悄作了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笑得从容、自然些“实在抱歉,家中真的有事,改日再来叨扰。”
说完点点头,抬步向外面走去。
“果儿,送送高夫人。”平夫人急忙吩咐待张雪莹与平果儿出门后,平夫人又吩咐大丫环春意“去给少爷取温蜜水来送药。”
平敢当小心的拿过白玉瓶取出一粒黑红色的小药丸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娘,我看见张姐姐的手烫了不少大泡,想必是制药时弄伤的。您那还有没有宫里的玉容膏,我让墨荷送些过去。”平果儿又急匆匆地走进来说道。
平敢当心中一紧,烫伤了!
“有,就在多宝阁架子上那个红色盒子里。”平夫人急忙说道。
平果儿取了药,又走出去,紧接着传来她叫墨荷的声音。
马车载着张雪莹慢慢驶回了高府。
“张夫人到了!”车夫将马车稳稳停了下来,掀开车帘。
“哪里来的小叫花子,给大爷滚远点!”一阵喝骂声传来,紧接着一个人摔倒在张雪莹刚下车的脚旁,痛得“哎哟!”一声。
张雪莹抬头一看,正是高府的门房站在台阶上骂骂咧咧地。
“有什么事好好说,不必动手打人,坏了大人的名声。”她沉声说道。
“小的该死,没看到是您的车。”门房一愣,急忙点头哈腰的跑上前来。
“少夫人!”一个女孩子惊喜的呜咽声响起。
张雪莹循声望去,看见两张黑乎乎的脸“你们是……?”
女孩子一骨碌爬起来,用袖子用力擦了一下自己的脸,嘴里说着“少夫人,是我们!杨枝跟杨树。”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