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的都指挥使看中了这丛林迷彩服,专门要买作军供?秦云昭眉头轻轻一蹙,思索了起来。
这迷彩色,是她画了图后,找何真染出来的,当时签的契书上就立有约定,如果秦云昭不同意,何氏染坊不得为别人染这花色。
这条款立出来,其实当时秦云昭想的是把这丛林迷彩服作为她独享的一份前世纪念,也担心因为这迷彩色流传出去,引起她对别人一些不必要的混淆。
染出这花色以后,何真也曾颇为自豪地给秦云昭介绍过,他能染出这斑斑块块的迷彩色,是因为自己独创出了一种染布手艺,将刮浆染和夹缬染结合在了一起,才做了出来的,整个夏国他不敢说,不过整个兴州城也只有他能染出这个了。
罗奕见秦云昭轻蹙着眉头不说话,连忙关切地问道:“阿昭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要有什么为难的,我就去回绝了这事,只说找不到布商就是。”
想起今天才跟何花签的合伙做皮毛冬衣生意的契书,秦云昭马上定了主意,展眉冲罗奕一笑:“罗大哥,这生意我愿意接下来,不过有些细节还是要跟两个人再商量一下才定得下来。明天我要再进城一趟,到时定下来了再跟罗大哥回话。”
阿昭愿意接生意?罗奕有些吃惊,阿昭什么时候做这染布的生意了?就连秦思源也眼露疑惑地看过来。
秦云昭连忙解释了:“我跟一家染坊当初定有契约,这迷彩花色是我画了给他的,他不得为别人染制这花色,而且,他染制手艺独特,别人也染不出这迷彩花色。”
一边说着,秦云昭一边就将今天刚看:“这布店与那染坊是姐弟俩个分别经营的,两人人品不错,都能信得过,我就先做主把我们攒的那些皮子作了入股制成衣了。这染布,等明天我再去问问他们能不能接下,如果能够接下,就索性在这一笔生意上再跟他合伙,一起做了这单子。”
秦思源仔细看过了那份契书,又听妹妹解释了,就点了头:“既然原来契书上定了条款互相有约束,阿昭你又说他们信得过,要问过他们也愿意,那就一起接了单子做吧。”
他倒是相信自己妹子的能力,半点都没有犹豫eads;。秦云昭展颜一笑,也不说自己想多挣些钱创出份家业,以后好给哥哥张罗个好媳妇嫁过来,见哥哥对自己是绝对的支持,心里畅快,就着手从后面抱住了秦思源,把头在他肩膀上赖了赖撒了个小娇:“哥哥真好!”
宗南山难得见秦云昭这小女儿娇态,哈哈笑了起来:“阿昭,你是要当富豪的人了啊!”
秦思源忙忍了笑,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发顶,虽然是轻斥,语气却是轻快地往上扬的:“都是大姑娘了,以为自己还小么,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秦云昭嘻嘻一笑:“宗伯伯蔫坏,挑唆哥哥教训我!我去做饭了,今天有宗伯伯最喜欢的香辣干锅野兔,看我不狠狠撒把盐下去!”
罗奕这一趟过来,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自然是留下来吃住。再不去做饭,客人就会饿肚子了。秦云昭回身就往厨房里去了,顺便把容渊也扯了去:“赶紧过来帮忙,手脚利索点儿,不然你就等着吃罚吧!”
容渊脚步急急地跟着走了,目光落在秦云昭紧紧抓着自己上臂的那只手上。那只手十指纤纤,手背的肌肤瓷白柔嫩,让人忍不住想伸手细细地抚摸上去。
是容渊不敢,他知道那只手的手掌,虎口处已经磨出了一层薄茧,随便一截断枝在那只手中,都会变成一件危险的杀人武器。容渊猛然加快了几步,赶上了秦云昭的步伐,与她齐头往厨房走去。
罗奕怅然若失地看着秦云昭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想着她刚才笑靥如花一番小女儿娇态,要是她以后也能这样对自己该多好……
“罗大哥!”
罗奕猛然一惊,才回过神听到秦思源在叫自己,脸上突然就有些心虚地红了:“阿源,有什么事?”
“罗大哥想什么想入了神,我叫了好几声你都没听到。”秦思源仔细看了眼罗奕,终于从他微黑的脸颊上发现了一点疑的红,更是确定了自己刚才心中所想,“我是想问罗大哥,今年过年你打算怎么过?要是你有假期,不如过来与我们一起过?”
秦思源经了陆春生和向晨峰这几回事,想着阿昭也到了差不多的年纪,再过一年多就出了孝了,妹夫这人选,要有那好的,还真的要先挑选起来才是,他应了阿昭自己找个合意的,不过要是自己看着合适的,也能帮着推一把力不是?
过年都是在家里与亲人团聚,罗奕过来兴州,只带了半夏一个长随,等到轮假的时候,两个男人对坐在家里干瞪眼吃饭有什么意思?听到秦思源出口相邀,罗奕大喜过望,连忙一迭声的应了eads;。
宗南山看了心情很好的秦思源一眼,想起容渊那小子刚才几处看向罗奕的不善眼神,笑得意味深长起来,这些小儿女的心思啊……
第二天罗奕和秦云昭一起回了兴州城。秦云昭并不避讳,直接就带了罗奕跟她一路往何家布店来,才进门,就觉出了不对劲。
店门虽然开着,一走进去却闻到里面飘出来的一丝淡淡药味,而柜台后面,坐着一个面生的大嫂,手上不停,还在缝着什么。
秦云昭心头一紧,走上前问道:“这位大嫂,请问这家店子的何掌柜呢?”
“何花……何掌柜她病了,正在屋子后面躺着呢,你是……”那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