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柳恨铁不成钢地伸指狠摁了碧桃额头一下:“你少露出那副样子给我丢人,谁说进了二楼就一定要买东西了?你赶紧站门边去给我听着对面一点,有什么马上来跟我说!”
只是为了接近沈将军就好,碧桃嘘了一口气,生怕杜柳再为了撑面子,挑件首饰让伙计送到府上去,那就要捅大麻烦了。
她偷偷听冯嬷嬷说了,今年太太陪嫁的那店子里的生意没往年好,正一肚子不开心呢!再加上秦姨娘那头事儿多,听说又勾着老爷成天地歇在她那里了,哪怕是小姐,这几天在太太面前也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才好。
玉石轩里最好的玉工师傅被请到了雅间里,拿起那块黑魭石仔细看了看,嘴里啧啧称奇:“我也是听我师傅说,青鱼有灵,咽中含宝,没想到还真能亲眼看见这宝贝啊。将军打算拿它做成什么?”
沈谦看着那粒像心脏一样,晶莹剔透宛如翠玉的黑魭石,目光一片温存:“请师傅把它钻一个眼儿出来,再配条链绳,我想做成吊坠戴着。”
只是钻个眼儿戴着?那就不要加工了。玉工师傅满口答应,就让伙计取了工具来,小心细细地琢了起来,一阵工夫已经钻了一只眼儿出来,还特意都打磨得光滑了,取了专门绞好一条缠银线的黑丝绳子出来,穿了上去做了个活套儿。
沈谦立即就把黑魭石戴了上去,隔着衣服抚了抚颈间那块被自己体温渐渐烘暖的石头,满意地点了点头。玉工师傅见已经没事了,连忙就告辞退了下去。
沈谦又喝了一杯茶,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圈,终于听到了楼梯上传来了靖风有些重的脚步声,连忙轻轻清了清嗓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阿昭?”沈谦略带些惊讶看着跟在靖风身后的秦云昭,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靖风,恍然一笑,“原来你是取彩头来了?”很自觉地就与靖风一起进了先前已经预定下的那间雅间。
怎么沈谦也在这里?秦云昭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是王延还没把那个荷包带给他吗,沈谦的态度居然还这么和蔼?
秦云昭还在踌躇着,就见沈谦已经立在门里向自己看了过来:“你眼睛没事了吧?”
原来他这是见自己没事了,催自己上工来了……秦云昭几步走到门边,若有所感地侧头一看,见斜对面一间雅间细细的门缝被很快地关拢了,因为关得太急,还发了咔的一声。是谁在窥视,很不专业啊,秦云昭眼中一抹疑色闪过,回过头先踏进了门里。
“将军是来买什么东西吗?”原来将军让自己找了秦姑娘来践约,是把自己当枪使,自己早等在这里了!靖风心里很想叫一声“阴险啊”,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了些微惊讶的神色。
看不出这家伙很能演啊!沈谦看着靖风脸上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表情,“唔”了一声:“请这儿的玉工师傅帮忙加工一样东西,已经做好了。怎么,你这是找了阿昭来践约,把你输的那彩头拿给她了?”
这不就是照着你吩咐的做的吗!靖风心里念着,脸上却一本正经:“是啊,趁着今天没当值,又听说秦姑娘来城里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所以赶紧把秦姑娘请回来选上一件玉石了。”
他是费了不少口舌,才把秦云昭从清荷坊给带出来的。就连秦云昭要是不过来,就是瞧不起他,没把他当男人这样的话都说了,才求爷爷告奶奶地把秦云昭请动了。不容易啊,呆会儿一定得跟将军说说这事!
沈谦已经转向了秦云昭:“阿昭,刚好我帮你一起参详参详?免得这家伙拿次品混过去。”
靖风一口气就堵在了嗓子里。将军,我是这样的人吗?得自己还是别在这里碍眼了,赶紧出去吧!靖风讪笑了一声:“瞧将军说的,我还会骗了秦姑娘不成?我这就去叫他们把上好的货色拿过来!”
见靖风出去了,秦云昭就直接看向了沈谦:“将军不必多虑,我今天是到清荷坊还有事情处理,明天就会来将军府上工。”
“嗯,好。”沈谦应了声,又后知后觉到秦云昭是在以为自己在催促她,连忙解释了一句,“也不急的,等你把手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来也行。”
这些官面子的话也就是听听而已,自己都说了明天来上工了,谁还能当真?秦云昭随意点了点头:“没什么,我手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沈谦绞尽脑汁,才又想出了一句话:“那你们靠山屯那房子,打算怎么处理?”
“先放在那儿。”秦云昭简单答了,自然不必把自己托付秦勇山和李芬看顾房子等事项详细说出来。房间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那柳街这里,你要不要请个人来帮佣?”
“今天已经找经纪了eads;。”
沈谦手心里有些冒汗,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些干巴巴的,秦云昭答得更简要,还一句句的,让他没办法再接个话头下去。
这样下去不行,这样下去,哪怕他再把秦云昭拢近身边,一年过去他都没办法再跟她近上一步!沈谦猛然就想起了秦云昭买来的、让莫青山找个盒子帮她装好的那几支精美的宫花,还有老莫还是靖风说的,对女孩子要说好听的话,心里立时有了主意:
“玉石轩做的首饰很不错,不如呆会儿让伙计取些上来,你看中哪样,我送你……”
“为什么?”秦云昭愕然,没想到沈谦会说出送首饰的话。
沈谦手心里攥了一把汗,脸上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