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源定了决心后,又迟疑起来:“阿昭,那这回,大伯和大伯母要我们带的东西,我们还买不买?”
“买,当然买!”秦云昭不假思索地就一口答了,“不买怎么让大伯母觉得我们身上的银钱慢慢被用光了?”
张氏觉得他们身上的银钱已经用光了以后会怎么样?肯定是各种挑剔嫌弃了!秦思源一时想像不到以后会是什么日子,不过总体知道自己和阿昭不会很好过就是了。
秦云昭要的就是这个不会很好过的日子,说文雅点,她用的这招是示敌以弱,说直白点,就是扮猪吃老虎了,到时再加持个小白花的buff渲染一下,谁让她不好过,她就让谁打断牙齿和血吞!
“阿昭,我们这样子是不是在挖坑等人往里面跳……”秦思源毕竟还没被妹妹黑化彻底,虽然不像上回对亲娘耍心机那样觉得心里闷痛的厉害,但是胸口也硌硌地不舒服。
“我们只是有备无患啊。”秦云昭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她不这么做那自然是万事好说,她非要往这路上奔,我们也拉不住她别往坑里跳啊。”
她的目光被眼前成片的麦田吸引住了,麦田间沟渠交错,规划得很是齐整合理,放眼看着就像一张巨大的地毯,青绒爱。
不过这爱她只在于欣赏而已,她不会做农活,女红也不行,不用想着绣荷包、打络子去换银钱了,这些不是她的菜。秦云昭随手拈起垂在胸前的一支小发辫绕着手指:“哥,你想好了没有,以后我们做些什么营生?这里田地虽然多,是我们都不会做农活呢。”
秦思源看着眼前一片青青麦田,心情也舒畅起来,想起昨天晚上大伯跟自己说的话,跟妹妹商量起来:“要不我们也买块地下来,我跟着大伯学做农活?”
“咦,你不想考武举了?”秦云昭没想到哥哥的回答跟他的理想相去了十万八千里,地里活计虽然她没做过,但是也知道挺拴人的,要租了地务农,怕是没有时间习文练武了。
“想是想……”秦思源有些吞吐,“是咱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啊!要考武举,要一大笔银子呢!”现在他跟妹妹手上只剩下两百多两银子了,普通庄户人家一年生活有二十来两就够了,要继续入学,那是远远不够的eads;。
秦云昭刚要说话,秦思源已经慢慢停了马车,向前面路边转身看过来的一个少年招呼起来:“向大哥,这么早你要去哪里?上车来,我送你一程!”
向晨峰先前听到身后有马车的声音,回头看见果然是秦思源兄妹,脸上的笑容舒展开来:“真巧啊,源哥儿,阿昭。你们去哪里?我要去前面搭车去一趟兴州城。”
“那巧,我们就是要去兴州城!向大哥快上车来!”秦思源很感激这个热心的少年,连忙热情邀请。秦云昭赶紧坐进了马车里面,让出了刚才车辕处的位置:“向大哥上来坐吧。”向晨峰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揖手谢过了,这才跳上车辕坐了。
秦云昭觉得自己哥哥已经够少年老成的了,没想到这个向晨峰像个小夫子一样规矩,举手投足都显得斯文有礼,从昨儿到今天,已经见他揖手行了三四回礼了;秦云昭一看到就忍不住想笑,搭个便车而已,他也要揖礼,是不是有些太郑重了?
秦思源察觉到妹妹的情绪,警告性地看了妹妹一眼,先跟向晨峰拉起话来:“前面是有去兴州城的马车吗?向大哥进城有事?”
向晨峰老实回答着:“村口每天早上有骡车进城,我是进城去访友的,顺带买些书和练字的纸张回来。”
秦云昭赶紧打听起来:“向大哥,你知道兴州有武举学堂吗?”昨天她就跟大堂哥问过了,靠山屯里开的有家私塾,听说教得也不错,向晨峰就在那里读书,是那是教文的。
武举跟文举课业不同,除了常规书目,还要学习兵法谋略,更要修习武艺的。秦云昭自忖武艺自己能教得好哥哥,别的就没辙儿了。
向晨峰“啊”了一声,举手又向秦思源揖了一礼:“原来源哥儿是要走武举路子的?真是失敬……”
他寻常访友会文,彼此之间都是这般说话打交道的,已经形成了习惯。秦云昭看他一脸少年稚气,说话却显得有些老气横秋的,终于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向大哥,你每天要揖多少次礼啊?”
向晨峰的脸轰地红了起来,秦思源已经轻斥了一声:“阿昭,礼乃得事之体,你不胡闹eads;。”秦思源知道走文举的人多好面子,怕向晨峰心里生了恼,因此急忙代妹子道歉,“阿昭被我宠坏了,尽说些小孩子话,向大哥莫怪。”
“没有没有!”向晨峰不敢受这致歉,刚想伸手揖礼推却,想起秦云昭刚才的话,才举了一小半的手又硬生生放了下来,讷讷解释,“我不会怪阿昭妹妹的!”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觑了秦云昭一眼,见她纤长的手指正绕着垂在胸前的一支小发辫玩儿,见他偷眼看来,樱唇又忍不住弯弯地往上翘,向晨峰急忙垂了眼,心里一下子跳得厉害,这会儿连耳朵根儿都红了。
他虽然别过了头去,秦云昭早看见向晨峰一双通红的耳朵,顿时生出一种自己在调戏良家少男的罪恶感,见他这么容易红脸,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好笑。
向晨峰稳了稳心神,这才慢慢回答:“我一直没听说过有兴州城里有武举的学堂。”
秦云昭不由惊讶地“咦”了一声;这一路行来,大凡大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