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和夏雨并没有经过正规丫环培训,又是秦云昭有心要培养当管事的,梁夫人虽然找人教了她们规矩,到底还是觉得比不上京都高门里的大丫环。(. )
梁夫人跟秦云昭商量了一番,就把自己手边两个并不是家生子的二等丫环送给了秦云昭,连着身契都一并送了过来。能跟在国公夫人身边,哪怕是二等丫环也不是寻常丫环能比的,做事确实妥帖至极,何况为了避嫌,梁夫人还特意挑选了非家生子出身的这两人。
秦云昭再三谢了义母,将那两个丫环改名叫做银沙和碧螺,就带在了身边做大丫头,放了无双和夏雨去新买的铺子那里做事。
她把那铺子盘下来以后就做了设计图,托成二掌柜找了相熟的人来改装,已经定了起名叫“珍琅阁”,之前头几天还能每天去守着进程,等进了成国公府,却是不好出来了。
幸好能让无双和夏雨轮流替换,不时过去监工,现在更是以让她们好好守在那里了。无双带了夏雨白天出去上工,晚间回来跟秦云昭禀报进展,银沙和碧螺两人在旁边听着,只觉得惊奇。
本来梁夫人将她两人送给秦云昭,两个人少不了猜测一番,是不是有让她们当陪嫁丫头的意思。两人瞧着梁夫人频频带秦云昭出去交际的样子,忖测着八成老夫人认了这义女后,就是要打算把她嫁出去了。
陪嫁丫头,自然有在以后主母不方便的时候,服侍当家男主人的用途,银沙和碧螺两个并不知道沈谦的事,老实跟在秦云昭后面,心里却也是有些不安的。
秦云昭长得是一顶一的模样,不管她以后嫁了哪个姑爷,只要不眼瞎,自然是看不上她们这样的姿色做通房的,等以后只怕是会拉出去配人的。
偏偏她们不是从小跟着秦云昭长大的,主仆关系并不亲厚,但是今后的身家性命和前程都已经交到了秦云昭手上,也不知道以后主子会给她们配个什么样的人。
等发现自己服侍的这个主子跟寻常的闺阁小姐根本不同,竟是直接手中就做的有商铺之事,无双和夏雨两个之前也是秦云昭身边的丫环,如今两个都未嫁人,却俨然是管事的样子了。.
银沙和碧螺两个自然心里震动不已,猛然发现自己跟着姑娘服侍,原来还有新的前路以挑选,一时眼中若有所思。秦云昭冷眼瞧着,神色不变,还跟原来一样对待她们,银沙和碧螺却是服侍得更尽心了。
日子倏忽而过,转眼就到了腊月初三,银沙和碧螺两人将秦云昭精心妆扮了,跟着梁夫人去了吴太傅府中。
男宾们在前面热闹,女眷们在侧门下了马车,直接坐轿子进了二门。
秦云昭一下轿子,就觉得自己仿佛到了西双版纳,一片花孔雀的世界,各种花果薰香,一进屋就随着一股暖气扑面而来,秦云昭只觉得鼻子发痒,好容易才忍住了没打喷嚏。
秦云昭跟在梁夫人身后,跟厅中众位夫人一一见了礼,收获了金镯子、金钗子若干,其中也有武侯夫人尚金芝送的。
也不知道这些夫人们出门聚会要带多少只金镯子金钗子出来……秦云昭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跟在梁夫人身后站着,极隐蔽地打量了尚金芝一眼。
尚金芝年纪应是五十出头,看着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缕金寿字不断头的深枣红对襟锦袍,外罩一件刻丝石青银鼠褂,身后还站着她两个儿媳妇,时而跟身边的人说上几句话,目光淡淡地极隐讳地往厅中未婚少女的身上扫过。
秦云昭见她要往自己这边瞧来,连忙先敛了目光,装作认真听着梁夫人跟旁边一位夫人的对话,心里不由有些纳闷:沈谦不是说他的婚事不由他嫡母做主吗?怎么瞧着尚老夫人这样子,竟是很有几分挑选的架势?据她所知,沈家是只有沈谦一个未婚儿郎了呀。
梁夫人笑吟吟地扫了厅中一眼,见人都认了个全,轻轻拍了拍秦云昭的手:“阿昭,你听着我们老人家说话没意思,过去跟那些姐妹们玩吧。”
秦云昭连忙乖巧应了,瞧见那边姚御史的女儿姚锦云已经在冲自己眨眼了,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姚锦云或许是因为和秦云昭一样,名字里有个“云”字,先对秦云昭就有了两分好印象,等到攀谈起来后,颇觉得投缘,两人的交往就亲近了起来。
这种热闹的场合下,自然是亲近的几人聚在了一起eads;。姚锦云嫌花厅里人多气闷,跟母亲禀了一声,拉了秦云昭去逛园子玩了。
走到外面,两人齐齐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相视一笑,让人带了路,往吴府的后花园去玩了。
尚金芝眼光微微一转,已瞧了秦云昭跟姚锦云两人相邀出门的背影,转头含笑跟三儿媳妇姚玉兰说了一句:“我瞧着你那堂妹先前还在,这会儿怕是嫌这里闷,出去玩了,你也是年轻媳妇儿,没的跟在我们这里听老话,出去找你堂妹顽罢。”
旁边立即有人笑着打趣:“武侯夫人真是疼儿媳妇,我瞧着竟是跟待亲闺女儿似的。”慢慢把话绕到了武侯府的四爷沈谦身上来了。
姚玉兰向婆婆行了礼,又跟那人告了声罪,不着痕迹地扫了那夫人身后带着的一个姑娘一眼,微笑着走了出来,问了姚锦云是往后花园去了,也带了丫环慢慢往后面踱去。
成国公夫人突然认了个义女,并带出来交际应酬的事,姚玉兰一早就知道了;婆婆尚金芝自然也有耳闻。
听说这秦云昭本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