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云昭比平常早起了半个时辰,赶在饭前端着她和哥哥昨天换下的衣服去河边洗衣。(. 广告)
夏日的清晨很是凉爽,河面上还浮了一层朦胧的雾气,随着河风浓浓淡淡地翻滚,倒染出了几分仙境的意思。秦云昭没那么多愁善感,几手将衣裳和着皂角揉了,拿了棒槌不轻不重地拍打,再拎到河里漂洗干净。
霞光刚刚映出来的时候,秦云昭就把衣裳洗好了,端了竹篮子站起身来,河对岸突然传来了一声略带了惊喜的呼唤:“阿昭!”
秦云昭抬眼看向了对岸,见向晨峰正拿着一卷书,站在对岸一棵大柳树边上,惊喜地看向这边。向晨峰想考秀才,也确实挺下苦功的,这么早就来温书了,秦云昭对肯用功的人很有好感,冲他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早啊,向大哥!你,我不打扰你了!”说罢挥挥手转身回去了,吃完早饭,她还得跟哥哥赶着上山去呐。
向晨峰已经涌到嗓子眼儿的话就咽了回去,讷讷地答应了一声“好走”,看着秦云昭娇俏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这才怅然若失地收回了视线。
秦云昭晒了衣裳,正赶上吃早饭,昨天李芬在家里被婆婆好一顿说,阿昭又出去了,她自个儿不敢煮大米粥,只早起和面蒸了一锅玉米面的窝窝头,各人拿几个就着酱菜吃了。
秦云昭几口吃完了,取了些碎银子出来,跟哥哥到村里的杂货店买了一副锅碗盆瓢,油盐酱醋米面什么的也买齐了,怕用手提着会磕着洒着,索性一发在店里买了一只竹背篓背了。
才开门就发了个利市,喜得杂货店的杨婶儿笑眯了眼,又忍不住八卦地打探:“源哥儿这是要跟阿昭单独开伙了?”
秦云昭连忙摇头:“不是,是碰到个猎户托哥哥帮买的,说好了我们去打柴的时候他就来取。”杨婶儿哦哦地应着,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兄妹俩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急步就往山上走,今天事情多一些,他们得重新再找地方下些绳套呢。等两人爬到宗南山那木屋前时,宗南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怎么这会儿才来啊?”
秦思源心里一沉,正想着是不是把宗伯伯惹着了,秦云昭突然心里一动,直接问了出来:“宗伯伯,你不会是等着我过来做早饭的吧?”
宗南山脸上的不耐烦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咳,我这不是没锅没碗的嘛eads;。”
秦云昭不出声,接了哥哥背的竹篓墩在了宗南山眼前,宗南山眼睛一扫,见里面是全套锅碗盆瓢,声音又心虚地小了些:“我这不是…自己做的没阿昭你做的好吃嘛……”
秦云昭终于板不住脸,哈哈笑了起来,宗南山这才知道自己被坏丫头摆了一道,勉强忍住老脸发红,吹胡子瞪眼睛地粗着嗓子:“个坏丫头,还不快去做饭,你把我饿死了,看还有谁来教你哥!”
“哎呀,那不敢!”秦云昭装作一脸怯怯怕怕的样子,手脚却半点不慢,几下就把东西都摆出来了。
宗南山无奈的摇摇头:“明明是个野丫头……你啊你,阿昭你这会骗死人不偿命呐!”
秦云昭扑嗤笑了出来:“反正骗不了宗伯伯啦,宗伯伯是火眼金睛,厉害着哩!”一边说着,一边接了溪水洗了锅碗,把路上摸来的野鸡蛋和白面调成蛋糊,加上盐和野葱,生火烙起鸡蛋饼来。
这一天兄妹俩人换了地方下套,等回去时查看,见果然又套到了四只野鸡,一只野兔,秦云昭心情大好,将野物都绑好了扔在竹篓里,单独又提了两只野鸡出来扼着脖子掐死了。
秦思源不解:“好好的作什么要扼死这两只?”
“扼死了,才得肉吃啊!”秦云昭嘻嘻一笑,李芬昨天跟她说了那话以后,她自然也长了心眼,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张氏要跟她玩心眼儿,那不够她玩的,死鸡卖不得,自然回家就得修了毛煮吃了,大家才见到点肉菜吃不是?
秦思源一听就明白了妹妹的心思,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行啊,为了吃口肉都玩上心眼儿了。”
“身体是革…咳,是本钱,亏啥也不能亏了身体啊。何况咱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肉食不跟上不行,难不成你希望今后名垂青史的秦将军是个又矮又挫的?”秦云昭半点儿也没觉得理亏。
秦思源宠溺地轻弹了妹妹额头一下:“就你皮eads;!”兄妹俩说说笑笑砍了一大担柴火,一路脚步生风的下山了。
还没走到家门口,远远就看到院门前围了一大圈人,秦云昭跟哥哥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疑惑不已,这是怎么啦?怎么把大伯家院子给围起来了?
等到走近了,两人才听到院子里的哭嚎声:“天杀的丧了良心啊,你要让我再失了寡我怎么活啊……”
有眼尖的看到秦家两兄妹走过来,连忙小声叫了起来:“让让,让让,源哥儿和阿昭回来了,看他们怎么说。”
难道还和自己跟哥哥有关?秦云昭眉头微皱,跟着哥哥从众人让开的一条道中走进了院子,把身上的柴火和猎物放到了一边。
院子里,一个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的妇人正坐在地上,拍着地大嘶大喊地哭叫,张氏一脸铁青,看到秦思源和秦云昭走了进来,冲口就喝了出来:“看你们做的好事!小小年纪怎么有那么毒的心肠!”
回来什么情况都没弄清,先挨了大伯母劈头盖脸两句狠骂,秦思源脸色胀红,看着张氏沉声发问:“大伯母,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