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昭心里一颤,有时候人看得太明白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姚锦云明明也是妙龄少女,她的爱情却是根本没有绽放的机会。
姚锦云却微微笑了笑:“四殿下在很多女孩儿眼中是难得的良人,可惜我…跟着父亲看过了很多史书,天家最不值的就是****,最不该有的也是****。有一点情,掩住攸关的利益就行了。”
姚锦云也不过才十六岁,之前还是活泼大方的性子,此时说话竟如多年禅心的比丘尼,秦云昭不知道姚家对她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婚前教育,只是觉得心里很难过:“锦云,有些事难得糊涂。”
明明还是这么青春的一个女孩子,或许可以培养婚后感情,先婚后爱呢?
姚锦云呵呵笑了笑:“我只是一时有感,对着你才说这样犀利的话。以后嫁过去了,对着四殿下,那毕竟是殿下呢,夫君为天,我自然是会满眼倾慕的。”
会满眼倾慕,因为必须满眼倾慕……女人要骗男人,多的是办法,端看愿不愿意这样做而已。为了自己,为了家族,姚锦云自然是要这样做的;四皇子虞泽弘也不吝给她一个体面。
秦云昭心里还是闷闷的难受,晚间沈谦偷偷过来时,就忍不住问他:“在男人眼里,是不是利益比女人和****要重要得多?”
沈谦不由失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问起这种江山美人的话来了?一样米养百样人,他们怎么想的我管不着,反正在我眼里,谁都没有你重要!”
秦云昭心里泛甜,又白了他一眼:“你哄我的!要是有一个女人,你娶了她能给你带来莫大利益,你会不会娶?”
“娶了她能给我带来莫大利益?”沈谦摸了摸下巴想着,“要不我再等几年,看看宫里可会有嫡出的小公主降生?”
夏国的规定,尚公主的驸马一样可以在朝中任职,嫡出的公主嫁妆丰厚不说,权势也是极大的;倒是应了能带来莫大的利益这句话。
秦云昭斜睨了沈谦一眼,淡声应了:“好啊,不如就再等上几年啊。”
沈谦哈哈笑着抱紧了她:“小醋坛子!”不顾秦云昭的反对将她狠狠按在怀里亲了一通,“要是在遇到你之前,说不定我还真会考虑考虑,可遇到你之后,什么都没有我的阿昭重要……”
秦云昭胸口还因为刚才的亲吻起伏不定,一双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谦那双幽黑的眼,突然扒拉开他的衣襟,伏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沈胡子,你要敢有别的心思,我非让你痛苦一辈子!”
沈谦只觉得阿昭那一口咬下来,浑身都是异样的痒,不自觉绷紧了身子,紧紧掐住了她的纤腰:“阿昭,有人在我身上乱点火又不负责灭火,我现在就痛苦极了,怎么办……”
秦云昭勾着他脖子窝在他怀里不动:“我不管,反正有人坚持现在不要的。”
沈谦脸色几回变幻,最终还是长叹一声:“野丫头,下来了,让我去洗把冷水脸。”
阿昭是他的妻子,是他今后相依一生的爱人,他想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大婚夜,而不是随随便便的因为日常动情就要了她。还有八个月,真难熬啊!
八个月难熬,几天的工夫却一忽儿就过了,上元节前夕,秦云昭总算在城门口迎到兄嫂一行,还有韦、袁两家,拉拉杂杂大几十口人。
人多倒不是他们行程迟延的原因,秦思源小心翼翼地扶了铁心兰下了马车,刚闻到路边炸油果子的气味,铁心兰就哇地一声干呕起来。
秦云昭不由吃了一惊:“哥,心兰姐病了?我去找华铃铛来!”
秦思源一把拉住了妹妹,却是一脸喜色:“没有没有,是你嫂子有了!”
“心兰姐有了?”
有什么了?秦云昭一时没明白过来,沈谦已经听明白了事体,轻声提点了她一句:“你要有小侄子了。”
秦云昭“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瞧着铁心兰吐得眼泪汪汪的,一时手足无措:“那怎么办,这样呕,会对小孩子不好吗?要吃点什么不?”
瞧着一向镇定的她现在慌手慌脚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袁姣娘拱手行了礼:“大当家,不用急,这孕吐是正常的,过一段就没事了的。”
秦云昭两世为人,真是从来没注意过这样的事,听到袁姣娘这么说,大家也点头,这才慢慢安了心下来:“赶紧的,先回家,心兰姐你想吃什么,我马上给你做去!”
沈谦笑着用力拍了拍秦思源的肩膀,带了这一大堆人进了城。因为还要往白城去,韦、袁两家暂时安置在秦云昭租来的一处别院里,秦思源一家子就进了元宝胡同。
先在路上不好多说,等进了房间安定了,秦思源洗漱了一番就走了出来,看着沈谦坐在正厅里等着,张口叫了声“将军”,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将军,还真成自己妹夫了!这感觉实在有些……奇怪的不是滋味儿呀,自己还能在将军面前拿起大舅哥的架子不?
倒是沈谦到底老成,问了秦思源兴州如今的近况,他们一路过来的情况后,慢慢就扯到了白城的海军卫上面去了。
秦思源要入职白城新建海军卫的协办守备,自然是想多了解些情况的。海军卫是四皇子虞泽弘提议起建,桃子树栽了哪愿意让别人等着桃子熟了来摘?所以暗中已经布了不少亲信在里面。
沈谦与四皇子虞泽弘那里私下商议了好几回海军卫的军情,说起来自然头头是道,秦思源一时听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