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秦云昭不管吃了多少痛,都没有掉过眼泪,可来这里以后,短短时间里竟然哭了两回,沈谦心里有些不详的感觉,固执地想追问出原因。
秦云昭眼泪汪汪地看着沈谦,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趁着他一愣神,脱开他的手低了头靠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了他胸前。
“要有很久很久看不到你了…我……”
秦云昭的声音就在沈谦心口上响起,因为刚哭过,还有些闷闷的哑。沈谦松了一口气,心里软得快化成了一滩水,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你前脚进京都,我后脚就来了的。”
听着秦云昭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应了,沈谦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轻轻刮了下她的琼鼻,故意笑话她:“以前你出海那么久都没说这话,现在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是啊,舍不得,很舍不得的……可是,她不能再放任自己的情绪,再这样下去,会被沈谦发现端倪的。秦云昭拨开他的手,将头伏在沈谦肩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没有……”
还说没有,没有会说要有很久很久看不到的话吗?偏偏又要别扭地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躲着偷偷掉眼泪。沈谦轻轻抚着秦云昭顺滑的长发,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没有就会哭成这样么?我还以为你是石头雕出来的呢,原来也是水做的啊。”
原来,她也是水做的……秦云昭不出声,只是沈谦肩头的衣服却沾上了两点凉意。
“真拿你没办法…非要哭得我掏心窝子的痛么?”沈谦低低叹了声,心情却带了几分被需要的快乐,“乖了,别哭了,今天晚上我陪你,你想说一晚上的话我都陪你……”
两个人并没有说一晚上的话,干柴烈火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烧起来?秦云昭精疲力竭地任沈谦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心底漫出了无尽的哀伤,原来她的身体是这么喜欢沈谦的爱抚,喜欢沈谦凶狠地冲撞进来,那没有以后的以后呢?
以后,她还是一个人睡着一张床,就跟以前一样。可是…到底还是不一样了……秦云昭轻轻动了动,将脸贴紧在沈谦的胸口,听着他雄稳有力的心跳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睁眼就是天亮,再一晃又到了天黑,明天就是秦云昭出发的日子了。沈谦早早就推了身上的事过来陪她,见秦云昭眉头还笼着一抹淡淡的哀伤,只当到底女孩子心思细腻,还在为离别伤心,绞尽了脑汁想着法子逗她说笑。
要想出逗女孩子开心的笑话,对沈谦着实有些高难度,不过说了一两个笑话,沈谦已经是技穷,索性也不再做这些自己不擅长的事,一抄手将秦云昭抱到自己腿上坐了:“阿昭,别担心,我们很快又会在京都团聚了。”
秦云昭弯了弯唇角,轻轻“嗯”了一声:“我不担心了。”又将他的胸膛推远了些,低低地嗔了一句,“今天不要……还有些痛。”
想起昨天自己一时忘情,放肆地狂浪了几回,着实折腾得有些狠了,沈谦忙应了“好”,又扯起别的话题来冲淡自己心中刚起的绮念:“今天没忘记服药丸?”
他虽然一时情烈破了规矩,不过他和阿昭本就是板上钉钉的未婚夫妻,回京都后必要成亲的,倒也不用担心什么,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婚前有孕,抖出来对他没什么影响,却会让阿昭落人口实,遭人非议。
所以沈谦跟秦云昭有了夫妻之实后,第二天就去求了当地的一个名医专门开了药性温和的避子药丸来,让秦云昭先服用着;不说未婚先孕的事,就是秦云昭自己也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自然是按时服药了。
见秦云昭温顺地点了头,沈谦忍不住又亲了亲她额头:“我问过大夫了,这药用上几回没有什么妨碍,但是不能长久用。等回了京都,我正式迎了你进门,我们就再也不用这些药了。”
路上有两个月,等回了京都,秦云昭已经满十七岁了,这回争取以军功搏封一个侯爵下来,皇上赏赐府邸下来,还要整饬一番,林林总总的事一做,要迎娶怕是要到翻年了。
明年阿昭虚岁就算十九了,年纪不算太小,该给他生几个儿女了。沈谦厚实的手掌不自觉地落到了秦云昭的小腹处,脸上一片憧憬:“你说,到时我们会先有儿子还是先有女儿?”
秦云昭愣了一下,一时没想清楚为什么沈谦的思维已经跳跃到了儿女身上,沈谦已经目光闪闪地笑了起来:“最好先生个女儿,长得像你,再生个儿子,长得像我,我们一家子相亲相爱……阿昭,等到我们正式成亲了,我就加倍努力,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你肚子里就有宝宝了……”
相亲相爱,生儿育女……秦云昭只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了,堵得难受之极,伸手捂住了沈谦的嘴:“沈谦,你…爱我吗?”
曾经以前,她以为女人问男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傻。爱,或者不爱,哪里是用话能够问出来的?可现在,她却犯傻了,不是想这样傻,而是情深至浓,浓如胶漆,将女人一颗玲珑的心窍都糊住了。
沈谦看着秦云昭那双水波微漾的杏眸,眸子中似乎有一种复杂至极的情绪一闪而过,再看时,是她满眼真切的紧张;沈谦不由眉眼飞扬地微笑起来,一手取下她的手握在掌心,狠狠地亲了几下:
“傻阿昭,你说我爱不爱你?!这几天脑袋里在胡想些什么?你忘记以前我承诺过你什么了?你只管回去就安心备嫁,我府里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