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火急火燎地赶了大半夜路,然后又急又怕地在产房外守了大半天,本来想守着秦云昭的,没想到自己也因为倦极,倒在她身边睡了。
瞧见男人眉头轻皱,眉间有淡淡的川字纹,秦云昭忍不住伸指轻轻抚了上去,指尖才一触到他的肌肤,剑眉下那双乌黑的眼眸就乍然睁开。
秦云昭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想收回手去,那双黑深的眸子里却瞬间绽出了无边的欢喜:“阿昭,你醒了!”她的这一只手也被他牢牢握进了掌心里。
刚才还静谧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秦云昭有些不自在地轻轻挣了挣自己的手,却被沈谦握得更紧了,还拉了上来,让她的指尖抚在了他的脸上:“阿昭,我在的,我在这里陪着你的!”
这男人……秦云昭有些红了脸,抬眼迎上他黑亮的眸子,突然凑上去,极快地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沈谦愣怔了片刻,然后乍然狂喜:“阿昭!”
秦云昭却已经退远了些,将脸半藏在被褥下:“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希望是龙凤胎,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就最好了。
“两个都是儿子,就在隔壁睡着呢。之前定好的奶娘已经来了,给他们都喂过奶了。”沈谦的声音犹如动听的大提琴,低沉醇朗中,丝丝流露出来的都是愉悦,“大的那个有五斤八两,小的那个耳朵上有粒小痣,也有五斤六两重,长得很像你……阿昭,真好,是我们的儿子!阿昭,你辛苦了!”
秦云昭没想到他说着孩子,一下子却转到了自己身上。辛苦自然是极辛苦的,好在痛的几乎让她发狂的时刻都过去了,只是她恍惚记得,好像她痛得烦躁的时候,死命地咬了他……
秦云昭深深看了沈谦一眼,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沈谦唬了一跳,急忙将她整个人都锢在自己怀里,不让她乱来:“阿昭,不行的,现在不行,至少要满月了再说!”
这男人,想些什么呢!当她那么急色吗?秦云昭气得想咬死他,抬眼看到他的下巴,张口就咬了上去。
沈谦嘶了一声,猛然一挣,低下头用自己的唇封住了她的嘴,两只手掌分别紧紧地按在她的后脑和背上,让她只能牢牢地贴着自己,亲密,无间……
“沈胡子!臭流氓……”秦云昭急促地喘息着,将头紧紧埋在沈谦胸前,不让他再“攻城掠阵”,“我只是想看看先前咬你的地方怎么样了!”
这样来一回自作多情也挺好的。沈谦呵呵笑了起来:“跟蚂蚁咬的一样,一点也不疼。真的!”
这点痛,比起阿昭生孩子的痛又算得了什么。看阿昭当时那样子,他真的恨不能以身代之,别说咬上这几口而已,就是把他咬掉几块肉,只要阿昭觉得好受些,他都甘之如饴。
自己咬得有多狠,秦云昭还是有点模糊印象的,那满口的铁锈味,说明已经把他咬出了血,怎么可能跟蚂蚁咬得一样?
秦云昭闷闷地“嗯”了一声,推开沈谦撑起了身子:“我要去看儿子。”
沈谦连忙先站下了床,握住了她肩头:“你别动,你躺着,我去叫她们把儿子抱过来。”
其实顺产之后,只要休息好了,早些下床走动才对身体恢复好。秦云昭身体底子好,生产时虽然有些难关,但是有华灵的药在,到底还算是顺利度过了,因此不觉得自己现在就怎么怎么娇贵了。
见沈谦要唤人,秦云昭连忙拉住了他:“不用,宝宝们都睡着,小心抱过来会吵了他们。再说了,我现在正该走动走动了,我饿了,你让她们做点东西来吃。”
沈谦拗不过她,见秦云昭已经取了衣服穿了,连忙弯下身给她仔细着好了一双厚实的棉袜子,又取出银沙绣好的一条抹额给秦云昭戴上:“头和脚最着不得风,可得护好了,小心月子里落了病。”
秦云昭一笑,随手将头发挽了一个懒髻,沈谦早端了热水来让她洗漱了,见她周身都收拾好了,虽然脚步还是有些虚浮无力,但是精神头儿却是好的,这才放了心,又取了件薄绸披风小心地给她兜头系上,扶了她先往隔壁过去。
不过是从这个门跨到那个门的距离,这一趟收拾,倒像要走老远的路一样。秦云昭哭笑不得,只是抬脚进了门,一时也不跟沈谦计较那么多了。
两个奶娘先前已经睡下了,听到主人家夫人要来看少爷,早被银沙叫起了身,见两人进来,赶紧先福了礼:“老爷,夫人,大少爷、二少爷正睡着呢。”
才说着话,屋里头突然就响起了婴儿的哭声,先是一个,然后是两个。秦云昭连忙走进里屋去,沈谦已经抢上一步捻亮了油灯,屋里的光线顿时明亮起来。
两个小团子闭着眼睛张着嘴叫着,眼角有一点点泪水,瞧着怪惹人疼的。秦云昭连忙抱起了一个:“宝儿乖,不哭不哭,娘过来了看宝儿了。”伸手一摸,见是尿了,唤了奶娘上前换尿布。她在白城的时候抱过侄儿,也有一些经验。
沈谦已经抱起了另一个,竟然也是尿了。奶娘一边接过去换尿布,一边笑着说些好听话:“两位少爷是双生子,还真是心有感应啊。”
秦云昭接过换好尿布的一只小团子,见他还是闭了眼,却呶着嘴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嘴里轻轻哼哼着,跟所有才出生的小幼兽差不多的柔软可爱,一颗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宝儿乖,宝儿知道娘来了是不是?”
“还有爹。”沈谦抱着另一只团子靠拢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