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父城南隅,三万多沛军沿着荷河河岸筑营,此时,延绵数十里的沛军大营内,鼓声大振,一批批军队在空地中演练战法,变换阵型,偶尔喝喊几声,
在不远处的瞭望塔上,刘邦手扶栅栏,兴致正浓的看着军队训练,一旁,曹参朗笑道:“如果严加训练,不出半个月,军队就能恢复以往的战斗力,”
听着曹参汇报,刘邦微微点头,这段时间,四处征战,军士死伤惨重,编制不齐,这也是刘邦最苦恼的事情,刘邦也曾在薛郡招兵买马,扩充军队,但效果不好,眼下,只补齐到三万余人,而发往沛县的增兵令也去了多时,至今沒有回复,刘邦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事情要发生,
但到底会是什么,刘邦也猜不出來,
自古,遇到大事,不慌不乱,此为大将之才,刘邦此时就是这样的心态,他把一些琐事撇在脑后,一心查看军队的训练情况,只寄托这支军队能够尽快恢复战斗力,
不远处,军队还在不停歇的演练,一些步兵已经进入了刺杀和搏击的训练之中,这时,瞭望塔下,一人焦急喊道:“主公,您下來一趟,沛县有紧急公文送來,”
刘邦顺着声音看去,下面,是萧何在喊自己,尤其听到‘沛县有紧急公文送來’时,刘邦整颗心如坠入谷底一般,因为,此时刘邦已从萧何的脸上看出,事情似乎很严重,而且,他也显得很焦虑,
刘邦不敢有半分耽搁,他赶忙顺着梯子爬下去,看着萧何,急道:“什么紧急公文,”
萧何把一块竹简递给刘邦,低声道:“雍齿在沛县造反了,此时,他已占住丰乡,断了我们的退路,”
萧何的话音刚落,刘邦如触电般抖了一下,但很快,刘邦便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只沉默半响,回身看向曹参,咬牙恨道:“沛县若失,我们无家可归了,况且,我一家老泄在丰邑,你速去集结部队,我们即刻南下,”
“可是我们的军队还……”曹参话说到此,忽然顿住了,他本想告诉刘邦,这支军队还沒有训练好,战斗力低下,想要依靠这支部队夺回丰乡,难度很大,但此时的刘邦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杀气,曹参不敢再多言,只得拱手唱诺,转身离去,
清晨,沛军在急行两天后,终于赶回了丰邑,虽然萧何曾经柬阻刘邦,先取沛县县城,再夺丰乡,但刘邦担心家小,况且,刘邦的根基就在丰邑,使他不得不直取丰邑而去,
此时,三万兵马在丰邑城下列阵,一对对士兵扛着云梯,來到阵前,做最后的准备,由于沒有重型武器,沛军将一棵三人怀抱的大树砍倒,用绳索缚住,数十人扛起绳索,准备撞门,
此时,门旗开处,刘邦驭马而出,來到阵前,搭起眼帘,这位也算身经百战的枭雄刘邦,看了看城上密集的人头,这些,可都曾是自己的部下,如今,却追随了雍齿,抗拒自己,
刘邦感觉心中酸酸的,他驭马再向前走了几步,直到能够清晰看到城上的雍齿,刘邦这才驻足,仰头喊道:“雍齿,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叛变于我,若此时能幡然醒悟,我当不计前嫌,”
刘邦的话音刚落,对面,雍齿却冷笑一声,反驳到:“你重用亲信,不曾重用我等,如今,我已归降魏丞相周市,你可速速离去,我便饶你一命,”
雍齿的话,让刘邦彻底愤怒了,他不禁咆哮一声,驭马回到阵中,抽//出腰间长剑,愤怒吼道:“谁能取雍齿首级,赏金百镒,杀,”
战鼓再次隆隆敲响,低鸣的号角声在空中呜咽,愤怒的沛军如大浪般涌//向丰邑,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头,沛军勇往直前,向上攀爬,
下面,弓兵,弩兵半蹲在地上,仰头射箭,压制丰邑守军,这时,从丰邑两侧的哨塔上,不断有羽箭射來,城下沛军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城头上,看着沛军如此强大的攻势,雍齿大急,命令士兵不停息的向城下射箭,民夫们被迫接近城头,抛扔滚木雷石,烧沸的热水不断向下泼洒,惨叫声一片接着一片,
但还是有不少士兵登上城头,与守军厮杀,雍齿见情况危急,抽//出长剑,怒吼:“把他们杀回去,”
雍齿最先奔去人群中,向沛军杀去,城下,三人怀抱粗的大树被沛军扛到了城门前,他们呼喊着口号,撞击城门,整个城池都为止颤动,城门内,数百名士兵急忙扛着原木,顶//住城门,每撞击一下,城门便会发出一声闷响,但是,守军还是用原木顶//住了大门,外面,沛军不停歇的,执着的撞击着,
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天,从清晨杀到了日落,双方死伤极为惨重,到处是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鲜血流成了河,硝烟弥漫,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沛军几轮进攻之后,终于偃旗息鼓了,如果再打下去,沛军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马,刘邦此时,更是懊恼不已,一旁,萧何轻叹一声,叹道:“大丈夫行走天地间,能屈能伸,咱们不妨暂且退军,再巡出路,”
看着远处一片狼藉的战场,沛军死伤已经超过两万,刘邦心里也沒有继续攻城的勇气了,长叹一声,刘邦勒转马头,恨道:“我还会再回來的,”
不久,沛军悄无声息的退去了,就连丰邑城下的伤病也顾不得了,就这样,一场大战悄无声息的结束了,不多时,城头响起守军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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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项梁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