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难想象,胡亥之所以如此器重赵高,一多半原因,是赵高曾经是胡亥的老师,而且,始皇帝沙丘病逝,是赵高一手把胡亥推上了皇帝的宝座,并铲除了宗室的威胁,所以,赵高在胡亥心中的分量,要比李斯等人还重,
自古忠言逆耳,李斯等人的败末,并不是败在赵高手里,而是,他们喋喋不休的觐见,让胡亥感到厌烦,如今能顺理成章除去这些人,对于胡亥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此时赵高在众人的簇拥下,來到刑讯室,琳琅满目的刑拘到处都是,赵高四处看了看,走到审讯案旁坐下在,这时,几名府兵押着李斯,冯去疾和冯劫等人走入,三人穿着白色的囚服,显得十分狼狈,
赵高狞笑数声,看着狼狈不堪的三人,斥道:“你们可知罪吗,”
三人各自昂头,不理会赵高,这时,赵高怒火中烧,喝道:“无礼之徒,來人,上大刑,”
“慢,”冯去疾大喝一声,愤然起身,看着赵高,朗笑道:“将相不辱,赵大人不懂这个道理吗,”
“哼,难道你认为我不敢杀你吗,”赵高也反唇相讥,冯去疾却慨然道:“谢赵大人,我便死在你面前罢了,”
冯去疾说完,回头看向李斯和冯劫,冯劫此时已慨然起身道:“好,我愿随右相一起,下地府给先帝请罪,”
两人仰头大笑,但李斯却沒有起身,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死掉,他相信,胡亥会想明白的,自己还会有出头之日的,他要等待机会报仇,一定要报仇,
李斯沒有起身,此时两名府兵已经端來毒酒,放在二人面前,冯去疾向李斯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随即,冯去疾端起毒酒,向北叩首,泣道:“始皇陛下,臣无能,不能再保大秦江山了,”
一口毒酒喝下,冯去疾捂着肚子,挣扎片刻,死于当场,一旁,冯劫大呼三声壮哉,也随即喝下毒酒,紧随冯去疾而去,
李斯在旁看着二人自尽,只轻叹一声,他并不是畏死,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李斯不想不明不白死掉,已背上背主求荣的骂名,此时赵高眯缝着眼看向李斯,斥道:“肯认罪否,”
“不认,”李斯咬牙说道,这时,赵高狞笑着起身,看向阎乐,令道:“交给你了,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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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被连续毒打三天,终于熬受不住,默认罪状,赵高大喜,下令手下严加看管李斯,自己则拿着罪状,匆匆赶往甘泉宫复命去了,
一场风//波即将接近尾声,很多人都知道,李斯招供,意味着审讯和看押即将结束,守卫也不会再像前几天那样松懈,
这天夜里,一名身穿黑袍的少年走入狱中,他一路畅通无阻,有人替他打通了所有关卡,此时,少年捧着一盒酒菜,來到了看管李斯的房间,看管李斯的衙役看到少年,不禁诧异,这小子怎么进來的,可不管他是如何进來的,能够來到李斯的看押之处,绝非一般,他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打量他手里的食盒,问道:“什么东西,”
“是给我家大人准备的饭菜,沒有别的,”少年把食盒递给衙役检查,又从怀中掏出一小包半两钱,递给他道:“军爷,小意思不成敬意,我一会就走,”
军官接过钱袋,掂了掂,果然不少,乃笑道:“快点,别太长时间,我很为难的,”
少年点点头,衙役去别处巡逻了,这时,少年把食盒递给李斯,笑道:“大人,这是我家东主给你准备的酒菜,您这几日在牢里受苦了,”
少年说话声音很大,故意让那名衙役听到,衙役见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乃再次向远处走了走,准备找个沒人的地方,把钱袋收好,
少年见衙役走远了,这才轻声道:“我家东主让我转告李丞相,三天之后,我们会想个办法救您出去,你可在牢中耐心等待,”
“你家东主是谁,”李斯略显诧异,少年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楚人,其余的,我不能再说了,”
见对方神秘兮兮的,李斯无奈叹息,他看了一眼食盒,眼下,他什么也吃不进去,只得叹道:“我不需要你们相救,我只有一个请求,下次你來的时候,给我带來笔墨,我要修书一封,状告赵高,向陛下表白我的冤枉,”
少年从怀中拿出一捆竹简,一根//毛笔和一修墨汁,笑道:“早就准备好了,”
李斯大喜,奋笔疾书,一旁,少年却略显鄙夷的看着李斯,这老家伙,别人要救他,他却不肯,只想继续状告赵高,求胡亥给他洗刷冤情,试想,胡亥若是重视他,他又何必沦落今天这步,
但少年只是想想,沒有多说什么,就在李斯写好,少年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监狱悠长的走廊里响起了一人的狞笑声:“把这毛贼给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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