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孔秀芸来回踱步,父亲夜里带来的消息,如一击重拳,打破了孔秀芸所有的梦,项家蒙难,项庄必须离去,自己该何去何从?孔秀芸也曾想过,追随项庄,一起奔走四方,为项庄叔父脱难,但这个想法只是想想,便被孔秀芸自己否定了,父亲,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离去。
她到底该怎么办?孔秀芸心中焦急万分,一旁,丫鬟小莲劝道:“秀,项家也算是故楚大户,在下相根深蒂固,不会有事的,你就别担心了。”
小莲说完,将桌上的茶碗递给孔秀芸,叹道:“秀,喝口茶,你就听我一句,项公子不久,一定会回来的。”
孔秀芸被小莲打断沉思,探头看着她,许久之后,孔秀芸叹道:“去把我的积蓄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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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街中行人寥寥,项庄与项声牵着马,一旁,是孔鲋,孔吉父子和孔府的一些下人,他们缓缓向城门方向行去,项庄本想与张不疑和魏咎,周市等人告别,但天色尚早,这些人未必能起来,而且,自己急于离去,恐与众人道别,会耽误行程,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此时,距离城门已经不远,再有一会,城门就会开启,项庄看着来送别的孔鲋父子,心中感激,不由拱手道:“城门就要开了,伯父您早点回去吧,替我照顾好孔姑娘,我办完事,一定回来,正大光明,迎娶她。”
孔鲋满意点头,轻拍项庄肩膀,一旁,孔吉从管家手里接过一个包袱,递到项庄身旁,嘱咐道:“这里是盘缠,还有一些干粮,留着路上用,若遇到困难,一定要回来,我们孔家,必会全力相助。”
项庄点头,表示感谢,一旁,项声接过包袱,系在马鞍上,这时,城门开启的鼓声敲响了:“咚咚咚”
“吱嘎”城门缓缓打开,项庄拱手抱拳,与众人道别:“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众位留步,项庄就此别过。”
项庄与项声纷纷上马,勒转马头,准备离去,却从不远处,一辆马车急速驶来,车中,孔秀芸焦急摆手:“项庄公子,请留步。”
孔秀芸的突然出现,让项庄吃惊,他没想到,自己的离去,孔秀芸也知道了,短暂的沉默,项庄看向一旁的孔鲋,只见他微笑点头,项庄心中已明了几分,勒马向马车方向骑去。
孔秀芸焦急从车中下来,看着项庄,双眼微微泛红,一旁,丫鬟小莲递给孔秀芸一个包袱,孔秀芸将包袱塞给项庄,嘱咐道:“这里是我多年的积蓄,你留着路上使用。”
项庄心中感动,将包袱推回去,叹道:“孔姑娘,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收下这个。”
孔秀芸不依,硬把包袱塞在项庄怀中,这才用手帕擦拭眼角摇摇欲坠的泪水,项庄心中感动,抬起右手,替孔秀芸拭去泪水,嘱咐道:“你再家中等我,我办完事,一定回来找你。”
“恩,我等着你回来。”孔秀芸声音哽咽。
两人彼此对视,时间一分分过去,终于,项庄回身上马,只留下一句“珍重”,与项声匆匆离去,看着项庄的背影,孔秀芸轻叹一声,自言道:“我会等着你的。”
项庄与项声急速前进,路过城门,与那日盘问自己的军官相遇,项庄心中不禁冷笑,冤家路窄,而军官也无心为难项庄二人,随意检查片刻,下令放行,二人得骑马扬长而去,行进在宽广的驰道上。
马匹奔跑,卷夹着尘土漫天飞扬,不久,二人行到一处土包旁,从这里改道,走砀山,可直奔蕲县而去,但路途崎岖,不用绕路,相比从北面绕过砀山,要近了很多,就在项庄勒停战马,观察道路,准备再次起行的时候,身后,尘土飞扬,有人疾呼自己的名字:“项兄……留步……”
项庄诧异,勒转马头,在原地等了片刻,只见,张不疑和魏咎二人,驭马而来,项庄不由大笑,跳下马,向二人迎去。
“项兄,你要离去,为何不通知我二人一声?”张不疑语气中略带责备,而魏咎,更是怒目而视,项庄见二人如此,只得抱拳道:“家有急事,不得不尽快赶路,恐打扰二位,还请见谅。”
“哼……”张不疑假作生气,用拳头轻轻在项庄肩膀锤一下,这才笑道:“我和魏兄也是刚刚得知,来给项兄送信。”
魏咎也朗笑道:“兄弟离别,岂能无酒?”
魏咎从马袋中拿出三坛美酒,酒坛不大,大概每坛有半斤多酒,但足够三人痛饮一番,这时,魏咎最先打开泥封,举起酒坛,笑道:“项兄,希望你下次回到睢阳,一定要来找我。”
“一定……”项庄也打开泥封,高举酒坛,一旁,张不疑也将酒坛举起,叹道:“我这几日要回下邳,希望,你我能在下邳再叙。”
“一言为定,我们就此别过”三人将酒坛相碰,各自喝尽,丢掉酒坛,二人拱手相送,项庄抱拳回礼,回身上马,勒转马头,与项声驭马疾驰,不久,渐渐消失在二人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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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众人道别,项庄与项声疾驰在赶往蕲县的道路上,但行了大概有三个时辰的路后,砀山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只要从山路穿过砀山,再行半日,就能到蕲县。
此时,项庄与项声坐在树下,打开水袋,大喝一口,拿出包袱里的干粮,大口咀嚼,一路风餐露宿,两人皆疲惫不堪。
不久,项庄吃尽手中的红薯,大喝一口泉水,心满意足的看了看天空,太阳已高挂半空,此时,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