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登基已半个月过去了,始皇帝出殡的日子如期到来,骊山上,近四十万秦军浩浩荡荡,从山上到山下,严防死守,三万身披白甲的秦军手持长戈,为始皇帝护棺,浩浩荡荡,向骊山皇陵行进。
始皇帝的突然暴绷,扶苏又一次投入黄金三千镒,草草收尾,曾经浩大的皇陵,就此完工,此起彼伏的台阶,延伸到地下百丈,工程之浩大,从修建至今,死伤徭役和囚徒不可胜数,鲜血将皇陵寸土灌溉。
皇陵内室,哭喊声不断,近一万的宫女内侍将会陪葬在侧殿,他们正在被秦军驱赶,向侧殿走去,一些胆小的,在路上被吓晕,但无情的秦兵却将他们扛起,不依不挠的向侧殿行去,不多时,轰隆隆的机括声响起,侧殿的墓门被缓缓关闭,一些工匠开始忙碌,用铜汁浇灌,封闭门缝,从里面传出的哭喊声越来越小,直到渐渐消失。
但葬礼并没有结束,此时,始皇帝的舆榇还在缓缓向骊山皇陵内部行去,七拐八弯,越走越深,直到大家都已绕的七荤八素,不记得来时的路后,才抵达最终的寝殿,一条宽宽的过道,可容三辆战车并排同行,在过道两侧,用水银灌溉的江河湖海,吞并了整个墓室,在湖海的正中央,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椁棺,三百徭役扛着始皇帝的灵榇,三千秦兵站列道路两侧,缓缓将始皇帝的灵榇送到了椁棺之中,一名负责朗诵耒文的官员在椁棺旁,朗声念诵:“皇帝陛下,赢政,威加海内,吞并六雄,天下一统,歌舞升平,百姓叩首,感激涕零……”
待官员朗诵完毕,工匠们走过来,用铜汁灌溉棺椁四周,直到棺椁彻底封闭,这时,葬礼进行到尾声了,一批批战马,一架架战车,被抬入侧殿,活埋在陪葬坑中。
一批批金器,一件件始皇帝生前的战甲,兵器也被抬入主墓室,摆放在墓室各个角落,六宫粉黛,始皇帝的后宫佳丽,哭号着,哽咽着送始皇帝最后一程。
上方,始终用木板遮挡的墓室顶格裸漏出来,一颗颗夜明珠豁然明亮,将墓室照如白昼,这是日月星辰,象征着始皇帝的墓室像外面一样广阔明亮,很多人被墓室的奢华震惊了,他们张大着嘴巴四处观望,但很快,撤离墓室的旨意下达,军队开始陆续向外面撤离。
军队撤离的差不多时,胡亥向始皇帝棺椁行最后一礼,随后向殿外行去,本该紧随胡亥离去的后宫粉黛和六国佳丽却被士兵们阻隔在墓室之内,所有人茫然的叫喊,想要出去,这时,宣旨官走来,打开竹简,朗声高喝:“二世陛下有旨,凡在宫中有生育者,可以出列,其余人等,陪葬皇陵!”
一些粉黛直接吓晕,一些曾经生过孩子的,兴奋跑出了墓室,这时,墓室内开始骚乱,很多人试图冲出墓室,但无情的弩箭却将她们活活钉死在墓室之中,哭喊声,求饶声不绝于耳,但秦兵却无情的封闭了墓室大门,只听墓室中哭喊声和敲打声不断响起,但工匠们却不得不走上前,用铜汁再次浇灌。
大部队开始缓缓向外撤离,穿过一道道地底宫殿,工匠们一层层封闭墓门,机括也在众人撤离后,开始启动,这时,一旁的赵高轻声对胡亥道:“这些工匠对皇陵了解太深,一旦放出去,恐怕他日盗墓之风昌阙,皇帝陛下在墓室不得安息。”
胡亥听后,微微点头,冷笑道:“这件事,郎中大人可自行安排,不必禀告朕。”
赵高此时官拜郎中令,虽然不及丞相职位,却已是权倾朝野,无人能比,此时得了始皇帝口谕,心中大喜,刚刚走出皇陵,立刻命令士兵,将最外层墓门封堵,并开始填土,深约十丈的外层墓门被三万秦军用铁锹钉耙,仅仅半个时辰,填得水泄不通,一座土山出现在皇陵外侧。
看着皇陵已被彻底封堵,胡亥满意点头,命令士兵在土包上植树,并在外皇陵摆放兵马俑和兵器,一些陪葬珠宝也被抬入外皇陵,掩人耳目,让有心盗墓的人以为,外层就是始皇陵,一切布置妥当,外皇陵被黄土掩埋之后,扶苏再次下令植树,直到整个皇陵附近被树木填满,胡亥的銮驾才缓缓返回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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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返回甘泉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名宫人小跑而来,在赵高身旁拱手汇报:“大人,陛下已经回宫了。”
赵高点点头,他来甘泉宫,并不是来找胡亥的,他的目的,是审问看押在栎阳的蒙毅,此时胡亥回宫,正好给赵高创造机会,他心中暗喜,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冷冷令道:“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宫人点点头,赵高身后的赵成拿出一串半两钱扔给宫人,宫人大喜,忙不迭的躬身施礼,赵高没有理会宫人,快步离开甘泉宫。
栎阳大牢,此时司马欣已调离栎阳,在咸阳任职,新任狱掾名叫魏云,他此时得知赵高已来栎阳狱,慌忙向大牢方向赶去,在看押蒙毅的大牢处,魏云见到了赵高,他走上前弯腰行礼:“见过赵大人。”
赵高看了看魏云,不屑的笑了,并没有理会魏云,而是看着被几人捆绑而来的蒙毅,冷笑道:“蒙大人,当年咸阳一别,你我可是有年头没见了。”
蒙毅冷哼一声,不屑道:“只恨当年,没有杀了你。”
“呵呵,可惜啊,可惜。”赵高狞笑数声,冷视蒙毅,又道:“不管当年如何,你可曾想过,今天,你会落在我的手中?”
“落在你手中又如何?有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