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已放下茶杯,凝视陈胜片刻,这才问道:“大王还在为葛婴的事情生气吗?”
“哼!他胆敢背叛我,我必杀此贼!”陈胜怒吼一句,这时,他看到了始终凝视自己的蔡赐,似乎,他有话要说,陈胜强压心中怒火,这才问道:“军师有话要说吗?”
蔡赐点点头,笑道:“大王何必为葛婴背叛而动怒?在我看来,葛婴如圈中羔羊,只要大王想要杀,只在弹指之间罢了。”
“军师有何妙策?快快说来!”陈胜眼前一亮,向前探探身,葛婴这才笑道:“大王休书一封,谴责葛婴,并明言,将调十二万大军南下,铲平九江,誓杀此二贼即刻,其余的事情,我自有妙计!”
见蔡赐故弄玄虚,陈胜不禁爽然大笑,只要他有办法除去葛婴,不论过程如何,自己只需要结果即可。
而且,一旦除掉葛婴,压在陈胜心中的大石就算甩掉了,下一步,陈胜要拿下荥阳,彻底为西进做准备,如此想着,陈胜再次看向蔡赐,二人对视片刻,皆仰头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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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陈胜刚刚起床,十余名侍女正在给陈胜梳洗,更衣,寝殿内忙碌不堪,琐碎的脚步声和陶盆碰撞的声音响个不停,不时传来陈胜因不满而咆哮的怒骂声。
一名内侍穿过忙碌的人群,来到陈胜身旁,此时一名侍女正在给陈胜梳头,内侍给陈胜行一礼,轻声道:“大王,周市等人求见,在偏殿候着呢。”
陈胜听后,并没有理会内侍,直到侍女把自己的头发扎起后,陈胜才微眯着双眼,问道:“除了他还有谁?”
“有蔡赐,孔鲋和李岩。”内侍回道。
短暂的思索,陈胜微微点头,令道:“带他们去大殿等候吧,告诉他们,寡人马上就到。”
内侍点点头离去了,陈胜这才拿起铜镜,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端详一会,陈胜满意点头,这才起身,向寝殿外走去,这时,从纱帘后传来一个女子娇嫡的声音:“大王,晚上别忘来臣妾这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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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周市等人各自就坐,每人身前一个方桌,方桌上各有一杯茶水,茶水枭枭冒着热气,但众人却没有一个喝茶的,他们都在等待着陈胜。
不知过去多久,殿外响起一名内侍的呼喊声:“大王驾到……”
很快,陈胜在几名内侍的陪伴下,走入大殿,众人慌忙起身行礼:“见过大王。”
陈胜摆摆手,示意免礼,众人各自入座,这时,陈胜走到自己的王座上坐下,笑道:“你们这么急着来,有什么事吗?”
蔡赐拱手笑道:“我们今天来,是想请大王尽早决定出兵日期,本想联合大将军一起来的,但他去巡防了,我们只好先过来了。”
听蔡赐如此说,陈胜点头笑道:“出兵之事,暂且放放,我很担心九江局势。”
“大王不必担心,我已经秘密处置此事了。”蔡赐轻声笑道,他的目光不由瞟向陈胜,与他相对而视,两人皆会意的笑了,这时,周市起身说道:“大王,想要稳定荥阳局势,单单只考虑收复赵地,是不够的,我愿帅一旅之师,为大王稳定魏地,掣肘秦军。”
陈胜听后,心中冷笑,张耳,陈余前天刚刚请命出兵,周市今天便来了,难道他以为,自己看不出他心中的小九九吗?但陈胜并没有把自己的不悦展现在脸上,他此时已干笑两声,回道:“这件事,不要操之过急!”
“大王,一旦秦军大举东进,我们再想夺占魏地,恐怕就晚了!”周市略显着急,起身拱手:“还请大王三思!”
一旁,孔鲋说道:“大王,夺下魏地,也许是一件好事,这会分化秦军的注意力,对我们抗秦大计有利!”
这时,蔡赐也爽朗笑道:“既然如此,大王何不命周市为将军,李岩为副将出兵?”
陈胜斜睨一眼蔡赐,他似乎品出了蔡赐言中之意,就是留下魏咎做人质,想到此,陈胜看向周市,令道:“既然你有心收复魏地,寡人给你三千兵马,李岩为副将,明日起行,向魏地进兵。”
“谢大王!”周市拱手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