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王府议事大厅,此刻内里灯火辉煌,将一切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比白昼更白的,是杨玉武的脸。
这样的白,是惨白,是苍白,显得无力更显得担忧无比:“靖儿,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这句话,他的话语很轻,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气,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韩家和杨家依旧交好的年代里,回到了他会抱着幼年的韩靖到街上到处瞎逛的年月。
那时候,他就是喊韩靖为“靖儿”的,仿佛这小子真的已经是自己的女婿一般。
对了,杨玉武的女儿杨阳,那时候也喊韩靖为“哥哥”,哪怕实际上杨阳比韩靖稍稍更大几个月。
议事大厅里人不多,韩家只有韩无双、韩凌烟和韩靖在这里,而杨家也只有杨玉武以及两名弟子来到了这里。
这两名弟子就是司徒空的徒儿,真正姓名连杨玉武也不知道,只知道司徒空称他们为阿左和阿右。
现在,阿左和阿右就是抬着依旧昏迷的司徒空来到这里的。望着韩靖的时候,两人眼神里的杀意隐隐约约。
“杨玉武,你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吧,靖儿刚才所说的事情,你不必当真!”
韩无双依旧护犊子般地站在了韩靖身侧靠前的位置,一脸威严。
“不……世伯,靖儿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望着韩无双,杨玉武深吸口气,再次重复道:“我们杨家一门上上下下,似乎都出问题了!”
什么?
难道韩靖在韩府门外所说的杨家“一门皆废”,是真的不成?
听到这样的重复,韩老爷子和韩凌烟心里其实早有这方面的准备,但还是吃惊不小:韩靖小小年纪,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直到这时,韩靖才冷冷一笑,双眼如剑地望向了杨玉武:“杨叔叔,不杀我了吗?”
“这……”稍稍迟疑,杨玉武叹息道:“其实,以我杨家和你们韩家的关系,即便司徒空真的是因为靖儿而成了废人,我杨家也不会拿靖儿怎么样,最多要一个解释,好给天下一个交代,给自家一个台阶而已!”
“放屁!”
不料只等他说完,韩靖立刻怒骂上前:“交代什么狗屁?解释什么狗屁?本少帮你们杨家除了大害,你们不感激涕零不说,还想找本少的晦气?”
“什么?难道是……”
闻言,杨玉武双眼睁圆,有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
阿左阿右则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里的警惕和寒意。
韩靖一指那个躺在简易轿子司徒空,冷冷说道:“这老不死的曾经在我韩家无数年月,吃我韩家的用我韩家的,却没给我韩家炼制出任何好丹药,给的,都是毒药!”
接着,微微扭头望向了韩老爷子,他继续说道:“服下他做了手脚的丹药,强者血脉经络均会逐渐硬化,丹田缓缓破损;弱者体内会逐渐积累下丹药中的毒性,实力再难上进;年少者更狠……当初的我便是一个例子,使得本少后来根本不愿服用他留下的丹药!”
轰隆隆……
有这样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韩老爷子和韩凌烟均是面色瞬间一沉,如同附上了一层寒冬里的冰霜一般。
“难怪他进入本府之后,老夫的实力便越来越难以拔升,更是在十多年前彻底禁锢了起来,无论如何努力都再无存进!”
“还有大哥他……”
听着这两人的话语,杨玉武想到了什么:“靖儿,难道你是说……”
不等他说完,韩靖冷笑道:“没错,二十多天之前你们杨家的杨涵死在了我的宿舍当中,所以不小心也留下了他的几枚丹药,我看过那些丹药,跟当年司徒空炼制给我韩家的一模一样,都是毒药!”
明白了!
这一刻,杨玉武本能地倒退一步,神色恍然。
难怪杨林老爷子的实力也是几年来难有寸进!
难怪自己的实力也是如此,除了早已畅通的任脉不断淤阻之外,丹田还越来越不能承受吐纳运气的反震之力了!
还有……
自己的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从年幼时的天赋异禀,服用了司徒空炼制的丹药之后竟是数年间变作了现在的“资质一般”!
甚至于本来给杨家当作骄傲的杨玉武的长子杨顶,在十三岁突破了丹凝四境之后就一直停留在了这个境界当中,足足七年,不曾突破!
这样算来,难道司徒空真的在他给杨家弟子族人炼制的丹药里也做了手脚?
还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害了韩家之后,他为什么还要害杨家?
韩家和杨家跟他司徒空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又或者是司徒空的背后还有什么势力,想要将韩家和杨家从根基上彻底除掉?
好可怕啊!
想到这一切,杨玉武的双眼里有了火焰,缓缓扭头看了看昏睡中的司徒空,最后望着阿左阿右问道:“你们,给我解释!”
闻言,阿左阿右急忙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单膝跪地。
“少将军不要听他信口雌黄!”
“少将军明察,我师尊对大将军府可是忠心耿耿啊!”
“你们两个小杂碎放屁!”只等他们说完,韩靖一步上前:“本少是不是信口雌黄,只要叫这个老废物开口说话就可以知晓了!”
望着韩靖,阿左满脸怒容,立刻问道:“家师被你害得生命垂危,现在如何跟你对质?”
“这个简单!”
邪邪一笑,下一刻韩靖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