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结论有些出乎意料，但肖映雪见惯了跨国公司，许多公司背后也都有政府的背景，因此觉得朝鲜企业到中国投资并没什么特别，反而有些奇怪罗通刚才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为什么会那么慎重。
只听罗通接着说道：“而且珂红在告诉我这个消息之后还说过一句话。”肖映雪问道：“什么话？”罗通道：“她说这个龙腾公司的几个主要管理人员的姓氏在我们国家很少见，相反在韩国朝鲜那边都属于大姓，所以她怀疑这个申龙海根本就不是什么通州人，而是朝鲜人。”
肖映雪点头道：“她这个怀疑也有些道理。”想了一想，脸色不由大变，惊道：“照她查出的这些情况，如果冯书记知道那个申龙海的真实身份，却依然还对他这么不遗余力的鼎力支持的话，这么看来冯书记不是也有可能……”罗通点头道：“不错，冯书记也有可能是朝鲜人，或者是已经靠向了朝鲜。”
肖映雪问道：“你的珂红那么厉害，难道没让她查一下冯书记的情况吗？”罗通笑道：“什么我的珂红？你可不要乱说！”肖映雪道：“本来就是麻！”罗通苦笑一声，不再解释，说道：“就是因为查过冯书记的情况，所以珂红才会有这样的判断。据她所说这冯书记出生在东北靠近朝鲜的一个小山村里，身份信息非常完整，档案记录也很齐全。而且他的银行账户非常干净，每个月除了工资、奖金、补贴这些收入外，从来没有其他任何进账。但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怀疑他这么帮龙腾到底是为什么的动机？”
肖映雪道：“是啊，他如果没收龙腾的贿赂，又怎么会这么卖力的帮他们寻找投资项目呢？”罗通道：“珂红看到在他身上查不出什么，所以又把目标转到他家人身上。”肖映雪点头道：“对了，现在很多贪官都是这样，自己表面两袖清风，其实收钱收礼的事情都是由家人出面。”
罗通看到肖映雪有些气愤的模样，知道她宁愿相信冯秉文只是个贪官，也不愿相信他是朝鲜人，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他老婆十几年前早就死了，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在英国。”肖映雪微微一惊，道：“在英国？”罗通道：“是啊，你也是在英国留学的，说不定你们还会认识。”肖映雪摇头道：“我在英国不认识人。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英国留学的？”罗通笑道：“也是珂红告诉我的，她知道是你租了我的房子后，也把你的资料……那个……嘿嘿，查了一下。”肖映雪气道：“如果她敢侵犯我的隐私，小心我到法院去告她。”不过她也知道那珂红既然连冯秉文的资料都调查得那么详细，自己在她眼里只怕再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了。
罗通笑了一笑，知道她这句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并没当真，又道：“她女儿在英国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专门从事远东航运贸易，公司规模不大，但每个月公司的进出账目却是大得惊人。”肖映雪道：“你的意思说说冯书记的钱都是通过她女儿收的？”罗通道：“你这个想法只对了一半。”肖映雪皱眉问道：“什么叫只对了一半？”罗通道：“因为他这个不叫收钱，而是龙腾公司几乎所有的盈利除了留下拓展业务必须的资金外，其余的几乎全部打到他女儿在英国的这家公司账上。”
“啊！”肖映雪惊叫一声，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敢说出来。
只听罗通道：“所以说他更本不需要找龙腾收钱，实际上整个龙腾的幕后控制人就是他冯秉文。”肖映雪虽早有预料，但听罗通说出来还是觉得感觉有些难以接受，愣了半晌，才道：“照你这么说，朝鲜那家国营企业在中国的控制人不是申龙海，而是冯秉文？”罗通点头道：“照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
沉默一会，肖映雪突然问道：“你说的这些情况和我们跟龙腾的合作有什么关联？”罗通挠了挠后脑勺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只是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你而已，怕你以后上当。”肖映雪看了他一会，说道：“只要他们真是拿钱出来合作，我们有管理权手上，也不怕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罗通点了点头，承认肖映雪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公司之间合作那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交易，只要拿钱出来，哪还用管他是朝资还是中资。想了一会正要说话，忽然电话再次响起，罗通笑道：“往常几天没有一个电话，怎么今天这么多？”拿起一看，又是珂红打来的，刚按下接听键，还没将电话放到耳边，忽听那边珂红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罗通，你是不是把我告诉你的消息拿去讨好你小老婆了？”
肖映雪这间办公室隔音效果奇好，平常坐在里面完全不会受到外面的任何干扰，但同样在这房间里的声音也很难传得出去，罗通这电话声音虽然不算太大，但两人这时都没说话，他又没将听筒放到耳边阻隔声音，因此珂红的声音在这室内回荡看来，不但罗通听得清清楚楚，就连肖映雪也是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到。见罗通慌忙要将电话放到耳边，肖映雪对着他做了个口型：“不许放，开免提。”
罗通看得一呆，苦着脸按下免提，却不说话，眼睛看向肖映雪。肖映雪做了个嘴型：“问她为什么说我是小老婆！”
罗通一愕，愣了半晌，才对着电话道：“珂红，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过她只是租了我的房子而已，不是老婆，更不会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