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的身子了解得很.你不要忘了她本身也是一个医者.我摸不清她能够活得了几天.但她自己却是清楚得很.但我知道.如何都超不过七日……”
七日.生命的尽头也不过是个七.传说中轮回转世也是七日.冥冥之中像有一根线拉扯着我的心脉.只觉得喉中一片腥甜.我强忍着身子的不适.转过身却发觉嘴角一丝湿滑.
“你想得多了.总归是要这样子折磨你自己.从前你不为这种事将自己逼到这种地步的.”淮南纤细的指滑过我的嘴角.我只抬头朝着他笑了笑.
“你也知是从前.人总该是会变的.你不也一样吗.”我淡淡地开口.他似乎沒有料到我会说这句话.许久.只无奈地摇头.
“你们总是如此.每个人都不愿消停会.大概是要将我折腾死才肯罢休.一个两个的不让我省心.便是你们两个.越活越是倒退了.明明是最清醒的人.如今也是糊涂了.”穆依拉过我的手诊了脉.颇有怨言地瞪了我一眼.
我只无奈地笑道:“便是劳烦先生了.”
他却是一句话也沒说便离开了.倒是快意的人.我们之间.怕也只有他和沧海珠沒有牵挂吧.算來.他也将对我的执念放下了.只是我心中.终是对他有着几分歉疚.
正想着.便见凌云木与一将领从我们眼前走过.偏过眼见是我后便和身旁之人说了几句.那人便退下了.而后他就朝着我们走來.
“先前到现在.也终于有机会好好和你们说说话了.不过却不是什么好事.”他无奈地笑着.跟随在我的旁边.在这偌大的军营中四处乱晃.不时有人跟我们打招呼.不过识得我的人少得很.见了我也是激动得很、
大概对于我这个不明不白出现的人有一些猜不透吧.
“我已是安排了木二回去的事宜.你确定我不用回去帮忙吗.西决……”他悠悠地叹了一句.显然有着一种迷茫.可能谁也沒能料到那个翩翩君子竟会是个心怀不轨之人.就连我.都被他蒙蔽了双眼.该叹他是伎俩高超还是我们技不如人呢.
谁能知晓呢.
“不用.这件事便交给关冥和木二他们去处理便好了.西决说到底只是一个书生.我担心的是左灵的势力……逸云将这颗棋子藏在这里.实在是太深了……”
那个女子……大约便是击垮柳含梢的最后一根稻草吧.恐怕连逸云也沒有想到.柳含梢的死.是他一手一手逼上的.她可以承受后宫所有的压力.却不能忍受自己爱的人对别人露出爱意.哪怕是假装的.也足够让她走上绝路了.
凌云木点点头.竟是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的溪边.却意外地见到了那对新人.背对着我们.南歌的头靠在关岭的肩上.湿润的土地沾上他们的裙摆.便是这样坐在地上.也摄人眸光.
“回去吧……”淮南轻轻地出声.我和凌云木不约而同地回头.留下这一片安宁给这一对苦难的恋人.这样的祥和.属于他们.也是我们终生的渴望……